“可以吗?”贾琦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给老太太留个口信。”贾赦冲她笑了笑,擡头对婆子道,“你往正房报个信,这天太冷了,又没个暖和的屋子换衣裳。琦姐儿人小体弱,为免她着凉,我便直接将她带过去了。”
说完,贾赦转身便要走。
婆子上前两步,又拦在了贾赦身前,“大老爷!有的有的!有暖和的屋子!”
“嗯?”贾赦疑惑地驻足。
婆子赶紧指着门边的小屋道,“大老爷,这里是我等守夜时歇息的地方,炭火一向充足,供四姑娘添件外衫定是使得的。”
贾赦扫了她一眼,看得她惴惴地垂下头,贾赦才问贾琦,“琦姐儿,老太太该是担心你,下回我再带你去陪大太太,好不好?”
贾琦跟着看了看拦在他们身前的婆子,轻轻点了点头,“好。”
“琦姐儿真乖!”贾赦揉揉她的脑袋,叫上贾琦的嬷嬷进了那小屋。
屋子不大,又燃着一个大大的火盆,果真足够暖和。
贾赦松开贾琦,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紧,再三嘱咐了那嬷嬷,才将贾琦递了过去。
目送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抱着贾琦的嬷嬷进了院子,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贾赦才转身回去自己的院子。
到家时,贾赦就听到邢夫人没睡在等他的口信。
贾赦立时便去了邢夫人的院子,和她就贾琦之事通了通气,又略嘱咐了几句,贾赦便赶紧回了房间歇息。
次日一早,贾赦陪着邢夫人和贾瑜用心填饱了肚子,这才去往贾母的院子。
贾瑜一会儿要上课,而贾赦二人今日也要等贾珍夫妇过来,事情都不少,先补充好体力才不会虚。
请安的路上,贾赦看见邢夫人和贾瑜头上的新簪子都是昨日贾母所赐,好奇地问道,“对了,昨日不年不节的,老太太赐下这许多首饰,你们可知道是何缘由?”
“前阵子你想收拾下人的心思就差昭告天下了,结果至今你也不曾出手,而今年的用度也划过来了,那边的采买也老实下来了,想是老太太以为你放过了此事吧?”邢夫人眼神闪烁,嘴角翘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如此,老太太几个月的心病都消了,可不比过年还高兴?偏巧年节又过了,没了乐呵的借口,索性便当了回散财童子,来与大家同乐。只可惜,这乐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啊。”
贾赦疑惑,“还能坚持?难道不是昨天就没了?”
他可注意到了,昨日贾琦说要回家时贾母已是面如锅底,而他带人走的时候,她更是险些连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了了。
邢夫人神秘地笑了笑,“这两个乐子可大有不同,你只等着看就好了。”
贾赦打量了她一下,狐疑地问道,“不会出什麽大事吧?”
“应该不会有什麽大事,只是估摸着二太太会丢个脸了。”邢夫人一脸期盼地笑。
“那就好。”贾赦放松下来,也生了几分期待。
反正自从他不再退让,不管贾母还是王夫人丢的脸都不少,再来一次,让他看看乐子也很不错。
有了这事儿打岔,二人心情还算轻松的到了贾母院子。
对,只有两人心情轻松,因为贾瑜很快便猜到,那乐子上演的时候,她早回去上学了,因此心情是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然而纵使贾瑜的心情再沉重,也半点不影响她和弟弟妹妹们往贾母院子里,见过礼请过安便被打发去上学。
“迎春今日是怎麽了?难得看到她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问话的是因今日休沐而仍旧留在贾母院子的贾政。
贾赦随口答道,“昨晚梦到了水晶桂花糕,今日上学又不能去月华楼吃热乎的,正跟我们闹脾气呢。”
贾政摇头轻笑,“从前可是少见迎春这般注重口腹之欲。”
“从前她关在府里头,能吃到几样外头的东西?”贾赦回以同样的笑,“都没尝过好东西,她能注重个什麽?”
贾政抿了抿嘴,附和道,“大哥说的也是。也是我衙门有差事,不能如大哥一般悠闲,以往倒是委屈了迎春她们。”
“这有什麽大不了的?”贾赦不在意地道,“往後我可以陪着瑜姐儿吃遍京城玩遍京城,全都给她补偿回去。”
“倒是二弟啊,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从今往後,我家瑜姐儿和宁府琦姐儿,以往的小名都不要了。你们记得别再叫错了。”
“小名不要了?!”贾政震惊地看了一眼贾母,皱眉看贾赦,“迎春丶惜春之名虽是沿元春而来,然迎春取其生日迎春花开,惜春取其幼年丧母惹人疼惜,如何全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