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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皇帝晃了晃脑袋也不（第2页）
“你说的有理。”皇帝神色也是一肃，“那朕便令一千禁军供你驱使，务必要将收账之事妥帖办好。”
“儿臣遵旨。”屠渊躬身应道。
贾赦看了看二人，再次抹着眼泪道谢，“多谢皇上！多谢王爷！”
皇帝挥了挥手，“如今天色已晚，你二人便赶紧出宫去吧。明日，那一千禁军便会前往户部待命。”
贾赦二人应声告退。
还没出门，贾赦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响起来，“王爷，王爷今日收留我一晚可好？”
皇帝循声望去，竟看见贾赦伸手拽住了屠渊的袖子。
而屠渊扯开的手擡到一半，扭头看了贾赦一眼，又克制地将手放了下去，“行吧，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去户部，带齐了人再去荣国府。”
“多谢王爷。”贾赦的声音添了几分喜意。
皇帝目送二人走远，侧头问身边的首领太监戴权，“你说老四如此纵容贾赦，是何缘由？”
戴权笑着行了个礼，“皇上，请恕奴才冒犯。奴才以为，王爷对贾将军如此，为的许是贾将军的那张脸。”
“为贾赦的脸？”皇帝愕然地瞪向戴权。
他都想过屠渊是为了贾家留存的实力，或者贾赦要还的银子，乃至于屠渊要借贾赦达成什麽目的，怎麽也没想到戴权会给他这麽一个答案。
戴权笑容不变道，“奴才还记得，当年你带几位皇子微服出宫，正遇上荣国公领着两位公子买零嘴。那一回，王爷不就是因为贾将军长得好，不仅没计较衣服被弄脏，还带着贾将军去买其他的零嘴。”
“说来，方才他二位出门时的背影，竟仿佛与当初去买零嘴时一模一样。”
“什麽一模一样？当年他们才八岁！”皇帝好气又好笑地轻斥，脑中却不由得回忆起当初的情形。
当日出宫的缘由皇帝早已忘了个干净，但他还记得，当日远远看见，贾赦先朝小帆伸出了手，贾代善接过零嘴却放到了贾政的手里。
然後没走几步，贾政便摔了个大马趴，他手中的零嘴正正好好砸在了屠渊的衣摆上。
贾代善抱起贾政之後对贾赦的斥责他也记不清了，可皇帝却又忆起了当日贾赦的回答，“就算我手上的零嘴再多，这一样也是我说要的！你抢走了不给我，他也别想能吃到！”
然後他的儿子，没计较自己衣裳被弄脏，也没多看一眼摔了跤还丢了吃食的倒霉蛋，反而牵着罪魁祸首去买零嘴了。
他记得他後来问过屠渊缘由，屠渊是如何答的？皇帝皱眉沉思许久，终于想起来了，屠渊说的是，“父皇，哪里有当父亲的，会夺了嫡长子的东西给次子的？”
他的双眼放光，脸颊泛红，“那个大儿子肯定是个漂亮小姑娘假扮的，儿臣想要等到长大後娶她。”
皇帝当时想的不多，还和皇贵妃一起拿贾赦打趣了屠渊许久，直到他长大经了人事才算完。
但如今想来，屠渊八岁时的一句话，竟已道尽了两个父亲的偏心。
皇帝最重太子，其他皇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份量。而贾代善重次子轻长子，最後连爵位也想要弃後者予前者。
皇帝叹息着摇摇头，想起贾赦的那张脸。幼时便是粉雕玉琢，少年时更是炙烈如火丶熠熠生辉，今日一见，明明不年轻了，眼睛还肿成了核桃，那张脸竟还是让人说不出一个丑字。
“老四真的是因为脸才对贾赦另眼相看？”皇帝有几分相信，但也有几分怀疑。
戴权摊手，“奴才也不确定。但除此以外，奴才是想不到其他的缘由了。”
皇帝也把自己方才想到的理由拿过来盘算了下，为贾家留存的实力？以贾赦被排斥在继承人之外的身份，就算贾家存有实力，也不会在贾赦的手上，这个理由不成立。
为贾赦要还的银子？户部的人手准备好了，禁卫军也准备出动了，无论贾赦愿不愿意，这钱都是还定了，不需要屠渊再委屈自己。
至于屠渊要借贾赦达成什麽目的？皇帝再一次摇头，曾经掌着京营和边军的贾家长辈在家时，或许有能力帮助屠渊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只剩一个工部员外郎和两个废物点心的贾家？皇帝自信，他的儿子不至于要为如今的贾家委屈自己。
所以，老四就是看脸？皇帝恍惚地想，但是幼时的屠渊，还能幻想着贾赦是小姑娘假扮的，如今长大的他不至于再自欺欺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