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麽说?”贾赦不解。
屠渊道,“从江南进京,坐船乘车丶大道小路,法子可不少。若只知道有秘药要送进京城,无法严格审查的情况下,倒还真没什麽抓住他们的好办法。”
“而那贾雨村,自当初打探到他之後,底下的人却是一直都有看着的。若那秘药果真与他有关,可不就是一抓一个准!”
“看来便是我不愿贾雨村过得好,如今也要盼着他得了甄家重用了!”贾赦磨了磨牙道。
屠渊连忙安抚地抱抱他,“你若是不喜便不喜,不必强自委屈自己!”
“这算什麽委屈?”贾赦在屠渊身上轻轻蹭了蹭,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模样。
屠渊不说话,只更用力地抱了抱贾赦。
贾赦轻轻回抱了下,才将他推开,抓起装信封的匣子,“好了好了!我们该看剩下的几封信了!”
“好!”屠渊配合地松开贾赦,从匣子里拿了另一封信拆开。
信件的内容同样生硬得不像夫妻之间的私信,贾赦和屠渊看得面色不佳,却也没说什麽,只放下又重新拿了一封,一口气将剩下的几封信件全都看了个遍。
放下最後一封,也是林如海写得最早的一封信,屠渊闷声道,“这些信里或明或暗的消不少,有几处是明显的暗示,但有些隐晦之处,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完全认出来。”
贾赦将看过的信纸一一放回去,然後将匣子整个递给屠渊,“你既认不全,那便拿去给你的幕僚们看看,或许能有别的发现。”
屠渊面露迟疑地接过了匣子。
“你也别多想了!”贾赦拍了拍屠渊手上的匣子,“只看那信件的内容,妹妹和林如海的夫妻情分还剩几分,已是昭然若揭。所以就别想着妹妹的面子不面子了,能派上用场才是要紧!”
屠渊点点头,却又添了一句,“或许,林如海是早做了这信件要给我们这些人看的准备,所以故意写成这样的?”
贾赦冷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书香世家出来的探花郎,写信的时候将谈情和叙事分在不同的纸张上都做不到吗?不管屠渊信不信,反正贾赦是绝对不会信的!
林如海没单给贾敏另写一封信,也没特意给贾敏留出几张信纸来,唯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不愿意!
而这麽一个不尊重他妹妹的妹夫,贾赦只恨不能早早将他踹了,给妹妹重新换个人!
“是我说错话了!”屠渊将匣子放到了一旁,看着贾赦果断认错。
贾赦缓缓摇头,“随口一句话罢了,有什麽错不错的?说心里话,当初敲打了林如海过後,我也不是没想过,他浪子回头重新将妹妹捧在手心的可能。”
他冷着脸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他并未如我期望那般行事,反倒是有了几分仗着扬州与京城相隔甚远,所以越发任性妄为的态势。”
“那便等江南之事结束之後将他调入京中?”屠渊面上露出几分不善,“看看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敢不敢这般放肆!”
“想着倒是痛快,不过到底如何,还是看看你和皇上的安排,再问问妹妹的意见吧。”贾赦努力保持着理智。
屠渊轻轻握了握贾赦的手。
贾赦摇摇头,将全身的重量都依到了屠渊身上,“说了这麽多,我也有些困了,我们今儿早点去歇息吧!”
“好!我抱你过去!”屠渊一个用力将贾赦抱了起来,正要往内室走去,却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屠渊和贾赦对视一眼,将人重新放下,才扬声应道,“进来!”
守门的侍女垂着头进门,恭敬地道,“啓禀王爷,和郡王爷求见!”
“七弟怎麽来了?可有说是为了什麽?”屠渊眉头皱得紧紧的。
侍女答道,“郡王爷没说缘由,只让奴婢进来通传。”
屠渊摆摆手,“那就请他进来吧!”
“是!”侍女应声退下。
没多久,侍女引了屠润进门,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门扉合上的声音响完,屠润便冲着坐在一起的屠渊二人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这天还没黑透,窗户也大敞着,你们就这个样子了,可真真是难分难舍情深意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