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渊不服气了,拽着贾赦说起底下人的好话,直让贾赦改了口,才总算住了嘴。
但贾赦也被他的不依不饶惹得生恼,丢下一句要抄书,便要把他赶到外院书房去。
屠渊连忙认错,说了不少好话又许下了不少承诺,还是将贾赦一起带了出去。
到了书房,贾赦径直便往自己抄书的屋子走去。
“我先帮你磨墨。”屠渊寸步不离地跟上。
“你可别了吧!”贾赦转身将人一挡,朝着另一边的屋子努努嘴,“我看得清清楚楚,你那桌案上已经又堆起小山了!我这抄书慢慢来就行,你赶紧去办你的正事吧!”
屠渊有些不舍,“也不急这麽一时半会儿!”
贾赦没好气地瞪屠渊一眼,还是擡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你也说了不急这麽一时半会儿!往後的日子还长着呢!”
“好吧!”屠渊抱了抱贾赦,才答应下来。
贾赦朝他笑了笑,转身往里走。
“四哥!”
还没进门,贾赦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呼唤。他停下脚步,看向屠渊,“是七弟?”
“我们出去看看。”屠渊点点头,和贾赦一起迎出去。
看着匆匆奔过来的屠润,屠渊疑惑地问道,“七弟,这麽着急是出了什麽事?”
“四哥,我找到新的线索了!”屠润满脸都是笑,脚步迈得更大更快了。
“新的线索?”和贾赦对视一眼,屠渊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他上前拉住屠润的手,将人往里让,“走走走!我们进去慢慢说!”
贾赦则是向丫鬟吩咐了一通,才跟在了二人身後。
入了内室落座,屠渊立刻问道,“七弟,你说得到了新的线索,是怎麽回事?”
“你先别急!”贾赦轻轻按了按屠渊的手,“没见七弟满头大汗的?先擦擦脸,吃些饮子,再好好说也来得及。”
屠渊这才冷静下来,看向屠润的脸上满是歉意,“七弟莫怪,是我太着急了些!”
屠润大大咧咧地抹了一把脸,咧嘴笑道,“哪有什麽怪不怪的?明明是我比你还着急!”
“这话倒很是!”屠渊不赞同地看着屠润,“但下次可得多注意着身子!
“我知道了!”屠润乖巧地应道。
等丫鬟送了热水进来,屠润擦了脸,又吃下了解暑的凉饮子,屠渊示意下人们退下。
他看向屠润,重新问道,“七弟,你说的线索是什麽?”
“还是关于红杉的事。”屠润答道,“我安排的人找到红杉的舅母了!”
“红杉的舅母?”屠渊皱眉。
贾赦跟着问道,“就算找到她,都过了这麽几年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当初威胁她的人,七弟何以这般高兴?”
屠润答道,“我们不是怀疑那下药之人抓红杉是有别的理由吗?但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几年在醉春楼又一向深居简出的,除了和她有关的锦云纱,不就是她的亲人最有可能?”
“而且根据之前查到的消息,红杉的舅母可还有一个被抓走的亲儿子。再按他们两家都是当年锦云坊的遗孤来看,红杉已经是他仅剩的亲人了。这乍然见到人,想要团聚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这倒也是一条思路。”贾赦眉心拧了拧,“可是,若当真是看重的亲人,又为何要下药拿人?还有之前设计郑兴闯院子,又是个什麽道理?”
屠润摊手道,“这还用说吗?下药拿人自然是他们如今不能见人呗!设计郑兴闯院子,应该是想惹我生怒,让我主动离开醉春楼,他们才有机会接触到红杉。”
好像有些道理,但又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对劲!贾赦与屠渊两相对望,倒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屠渊接过话头问道,“那红杉舅母在何处?她的下落又是如何查到的?”
“她就在京外一日路程的一个小县城里。”屠润答道,“至于她的下落,倒也是个巧合。”
因着昨日屠润又下了查探红杉的命令,底下人索性便将红杉舅母房子铺子周围的邻居们也去打探了一回,正巧就有人去那县城买货之时,见到了红杉的舅母。
按照那位邻居所言,几年过去,红杉舅母竟比当年还要年轻富态。不仅被人称为老太太,身边时时跟着的丫鬟仆妇,也比当年更加气派。
“当年红杉之事,红杉舅母并未得手,本不该有这般排场。再有那‘老太太’的称呼,八成是她那被掳走的儿子得了什麽奇遇,这才会有如此情景。”屠润信誓旦旦道。
“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推测,”屠渊谨慎道,“一切还要看查探回来的消息。”
他询问地看向屠润,“你可嘱咐了底下人,不要直接拿人,先暗中打探?”
屠润不满地瞪着屠渊,“四哥,我当然知道,秘药之事要紧的是其所勾连之人,如今正是顺藤摸瓜的时候,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果然长进了!”屠渊欣慰地笑着点头。
“说得好听!你还不是不信我!你等着我拿了证据来打你的脸!”屠润愤愤不平地说完,拿起剩下的饮子一饮而尽,便起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