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点点头,又忍不住好奇,“云公子也知道此药药效有所限制,为何不曾将它精进一二?”
“侯爷这话就有些太过想当然了!”云茂叹息着摇摇头,“我一直说的是制药,而未曾说过学医,正是因着甄琅这一脉,学的就只是制药。”
“他们所做的,全都是照着药方把迷药配置出来,甚至有不少秘药,他们明明知道方子,但就是制不出药来,又何谈精进二字?”
贾赦忍不住觉得好笑,“原来竟是这样!只不知当初研制那秘药的人,究竟是用它来做什麽?”
云茂嘲讽地笑,“除了床笫之间的那点事儿,又能用来做什麽?”
“啊?!”贾赦惊讶地瞪大眼,“我记得,甄琅身上就已经搜出来不少种媚药了吧?这药怎麽还是这种用处的?”
“你们都知道这些秘药的来历吧?”云茂轻哼一声,反问道。
贾赦点头,“是从前朝宫中流传出来的。”
云茂道,“既是前朝宫中传出,它原本自是为前朝皇帝所用。而前朝末年那些个皇帝,哪个不是贪花好色骄奢淫逸之徒?强夺人妻的事迹更是屡见不鲜!这药专是用来对付那些坚贞倔强对皇帝无心之人的。”
用上这种药,再加以引导,她们便会将皇帝当成自己的夫婿或是情人,防备一失,色中饿鬼的皇帝自然轻易得手,而秘药的时效也是皇帝的吩咐,他要的就是那份沉沦中清醒给他的变态享受。
虽然云茂没有明说,但在座几人对前朝皇帝的心思已是不言自明。
贾赦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下,恶狠狠道,“活该这前朝覆灭!真真都是些没人性的畜生!”
“恩侯别气到了自己!”屠渊连忙轻抚贾赦的背,另一只手端了茶盏喂到他嘴边。
就着屠渊的手喝了半盏茶,又捏了一个果脯到嘴里,贾赦总算压下了那股反胃的劲儿。
他冲着屠渊笑了笑,坐直身体看向云茂,“那所谓的前朝秘药不会都是这种东西吧?”
云茂嘲讽地摊手,“被侯爷猜中了,甄家所能制出的前朝秘药共有三十五种,其中二十多种都是这些恶心的东西。”
“除此之外,最有用的是一味‘护心丹’,无论受伤或是急症,至少能够吊上两个时辰的命。只是这药原料珍贵,制法又难,便是甄家本家人,也并非人人拥有。”
“再有便是一味解毒药,不仅对这所有的媚药毒药有用,便是其他未曾见过的毒药,也至少有八成的解毒之效。还有一味金疮药……”
云茂将甄家所拥有的秘药和功效一一说出来,在座几人齐齐听住了,第一反应都是那前朝皇帝果然是昏庸无道,不知所谓。
明明拥有那麽多极好的大夫,却不让他们精进医术丶研制好药,反而让他们全把心思往媚药上头放。那一种种媚药推陈出新了不知多少代,反倒是那些救命的良药从诞生到没落,都还是同一个方子。
唾弃过後,屠渊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云公子知道这许多,不知对甄家的计划可有了解?”
“我不知道。”云茂干脆利落地摇头。
“你不知道?”屠润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你不是会制药吗?而且也掌握着甄家的秘药,你为何会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云茂摊手,“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并未在除了甄琅的甄家人面前,展露过我会制药之事,甄家愿意用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对秘药熟悉,能认出来甄琅留下来的秘药罢了。”
“再者说了,我手上的秘药顶多只有总量的三成,或许他们的计划都用不上我。还有一点,这些秘药虽然在我的手里,但这一行人做主的从来不是我。就算有计划要用秘药,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原来,这才是你会主动与我们相见的最大的原因。”屠渊的眼神直直看向云茂,“因为你不知道计划,无法自己搞破坏完成复仇,所以才会来寻求别的助力。”
云茂冷着脸点头,“雍亲王爷果然是雍亲王爷,你猜到了我的心思,还要与我继续交易吗?”
屠渊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交易,是我朝子民遭受迫害之後,终于寻到机会向朝廷求助,并主动为我们提供案件的线索。”
“噗嗤!”云茂扭头笑了笑,转头看看屠渊,又扭头笑开。
几次之後,他总算止住了笑意,只面上还留有几分用力过度的扭曲,“雍亲王爷这话,我竟一时不知道该怎麽接了。”
屠渊淡淡道,“云公子乃是苦主,无论你想说什麽,我们都静静听着。”
“那我先把那几味好药的方子给你们吧!”云茂吐出一口长气,“再与你们说一说甄家各种秘药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