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屠润险些激动地站起来。
屠渊脸色黑了下来,“难道它打着酒楼的旗号,做了些别的勾当?”
屠润好笑地摇摇头,“这却是四哥你说错了!这四季庄的酒楼只是最不起眼的地方,酒楼背面才是它真正的大门。”
“哦?”屠渊轻哼着勾了勾唇角,“看来今儿我得要好生看看,这个不一般的四季庄,里头到底是个什麽成色。”
“四哥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屠润很自信地擡起了下巴。
恰好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屠润掀开车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当即道,“四哥,贾哥,我们已经到了!赶紧下车吧!”
说话间,屠润已经自己掀了帘子往外走去。
“我们也走吧。”屠渊捏了捏贾赦的手,跟在屠润身後下了马车。
站定之後,只扫了一眼大门,屠渊便转身接了贾赦和沈老下来。
贾赦好奇地打量了下,普普通通的白墙黑瓦丶棕色木门,门头上也没挂匾额,若非那木门足够大,看着竟是与後门无异。
他皱眉看向屠润,“七弟,你还说这儿才是大门,谁家的大门会故意做成这个样子?”
“这儿总归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去处,为了更隐蔽,也是无可厚非。”屠润一脸的理所当然。
“知道不是什麽好去处,你还带我们过来?”贾赦没好气地瞪他。
屠润得意地嘿嘿笑,“贾哥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我本就是为了折腾四哥,若当真让他舒心顺义了,我心里头就该不痛快了!”
看看贾赦沉下来的脸,屠渊赶紧上前将他和屠润隔开,催促着屠润,“这些废话就不需要再多说了,你还是赶紧带我们见识见识你所说的好地方吧!”
“四哥都发话了,我当然只能照办。”屠润笑了笑,示意随从上前敲门。
“谁呀?如今天亮才多久?怎就来了这?”伴着不算清晰的嘀咕声,棕色大门缓缓敞开。
一个二十来岁的圆脸年轻人迎了出来,他身上穿的衣裳,上半身绿色,下半身棕色,再配上用丝线勾勒出的叶片,倒真有几分像是将自己打扮成了一棵树。
贾赦凑近屠渊,好奇地问道,“里头的人都是穿的这样的衣服?”
“样式有所区别,但都是这样仿造的打扮。”屠渊答道。
贾赦朝着门里望了望,又打量了下那身像树的的衣裳,对着屠渊笑,“可惜这地方我之前竟没来过!不过今儿我们想来不会觉得无趣了!”
屠渊跟着朝里看了一眼,脸上却没有什麽笑意,“无趣或许不会有,但猫腻怕是少不了。”
贾赦微微一惊,伸手抓住了屠渊的手,“是因为酒楼的事?”
屠渊点点头,低声道,“明明当日我来过这里,却对这边的事情半点没察觉,若非七弟今儿带我来,我还一直只当这里是酒楼,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毕竟他平日不会太过兴师动衆,但每次出门,随从侍卫也都是带齐了的。便是他注意不到这许多,底下人也不会连去的地方到底是个酒楼还是青楼都弄不明白。
“是不是你的……”随从侍卫有问题?!贾赦一脸惊骇,死死咬唇吞下了到嘴边的半句话,手上不自觉地用力。
屠渊摇摇头,安抚地拍着贾赦的手,“放心,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贾赦眉头皱得更紧,“你如何能够确定?”
人心易变,与他一同长大的旧仆尚且有近半背叛了他,屠渊身边的人又如何确保稳妥?更可怕的是,若屠渊一直相信那已经变节之人,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恩侯,别担心。”屠渊凑近贾赦小声安抚,“我近身的那些人,全是我亲自挑了看着成长起来的,不仅有我看着,他们彼此也会互相提点,不会有你担心的情况。”
“再一个,若因这点小事便心生怀疑,自己不安心不说,还容易伤了他们的心。”
贾赦将屠渊的话听进去了,总算缓缓冷静下来,看着屠渊的眼睛道,“你不会有事。”
屠渊握着他的手笑开,“放心,这日日相伴的好日子我还没过够。”
“什麽不够呀?”屠润贼兮兮地凑了过来,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脸上全是打趣的笑,“你们俩悄悄躲在一边叽叽咕咕,不会是怕入了这温柔乡,有人故态复萌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屠渊没好气地一巴掌将屠润推到一边。
将将站稳,贾赦便接着道,“七弟你和门房小哥说完话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屠润哼哼唧唧,“顾左右而言他,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你若是真不想进去,那我们现在就走!”屠渊瞪他一眼,冷声说完便直接转身。
“四哥别别别!”屠润连忙拉住屠渊,陪笑道,“我们这就进去!这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