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的是要花瓶?”那女子惊愕地瞪大眼睛。
沈老笑着点头,“对,劳烦姑娘了!”
女子连忙摆手,灿烂地笑开,“老爷不必如此客气!我叫合欢!我这就去取花瓶过来!”
“多谢合欢姑娘!”沈老又点了点头。
“不用不用!”合欢又摆了摆手,提起裙摆便奔了出去。
一旁的屠润看得眼角抽搐,他冲着沈老翻白眼,“我还当你说的是真话,原来还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家夥!”
沈老一脸不赞同,“七老爷这话我却是不敢茍同!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质,貌美之馀,全身皆可入药,我如此爱它惜它,怎就成了不解风情?”
“得得得!”屠润扭过头,一脸没辙地摆手,“我与你说不通!你就抱着你的荷花怜惜去吧!”
“韶光易逝,红粉皆是骷髅,七老爷还是看不开呀!”沈老回了屠润一个同样惋惜的表情。
屠润彻底败退,又拉了一个美人坐在身侧,直接将沈老和他隔了开来。
沈老微微一笑,施施然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擡眼时看见对面的屠渊和贾赦含笑望过来,沈老回了一个笑,三人默契地举杯共饮。
屠润眼角馀光看到这一幕,恨恨地抱住姚黄,自己灌下了一整杯茶水。
扔掉茶盏,屠润招呼思娘子,“赶紧着!好吃的好玩的都上来!别让我这几位贵客觉得无趣!”
思娘子面带难色,倒也果真又叫了不少人进来。
只是屠渊几人全然不让人近身,只有屠润一个人左拥右抱的,渐渐便也觉得无趣。
他索性也将人放开,只让姚黄等人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展示一通,就这麽消磨过了这半日。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屠润也坐得百无聊赖了,贾赦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办正事了,我们这就走?”
“走走走!我们这就走!”屠润第一个站起身附和。
屠渊和沈老更是不会耽搁,直接起身便往外走去。
思娘子仿佛忘记了之前百般讨好却无用的尴尬,笑盈盈地上前相送,“今儿伺候得不好,安老爷下次再来,保管将你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下次再说吧!”屠润摆了摆手,吩咐随从留下会账,脚下默默加快了脚步。
贾赦快步跟上屠润,笑呵呵道,“七弟今儿不是说要我们尽兴而归吗?我们倒是看得挺满意的,怎麽你自己还把自己弄的气呼呼?”
屠润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还有脸说?本是带你们来快活的,结果一个个坐得比菩萨还菩萨!真是败我的兴致!下次我再不带你们过来玩了!”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贾赦继续笑呵呵,“明知道我们的性子,还专往这种地方来,你四哥没直接让侍卫们给你念大悲咒你就偷着乐吧!”
“让侍卫在青楼给我念大悲咒?!”屠润一蹦三尺高,瞪着贾赦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得到贾赦面不改色的笑脸做回应,屠润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悄悄往屠渊身边靠,“狠还是贾哥你狠!我算是认输了!今後我再不敢惹你了!”
贾赦脸上还是同样的笑,“七弟这话说得像是我有多坏似的!”
“不不不!贾哥你误会了!”屠润将两只手摆得像是小风车,“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是兄长,我往後定然好生听从你的教诲!”
贾赦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我不过是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子,你听我的有什麽用?反倒是你四哥,一向行事妥帖,又最是关心你不过,你要多听听他的才对。”
屠润一脸憋屈地鼓起了脸,看着贾赦的眼中全是忌惮,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回,却还是没说出答应的话来。
屠渊嫌弃地看他一眼,转头安抚地拍了拍贾赦的手,“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七弟都这麽大的人了,往後该做什麽,他自己都有数的。”
“好,我知道了。”贾赦冲着屠渊微微一笑,与他携手出了四季庄,上了等在外头的马车。
屠润一脸不耐地撇了撇嘴,到底还是跟在沈老身後上了马车。
四人坐定,车帘落下,车厢里一片寂静。
等到离了四季庄的那条街,沈老放下一直捧在手中的花瓶,四人齐声道,“四季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