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开始动了起来,大太监向皇帝行了个礼,也跟着往外走去。
安妃见状,起身看向皇帝,“皇上,你和两位王爷说正事,臣妾先回避一二?”
“你又不是外人,做什麽要回避?”皇帝反问道,“更何况,你儿子如今开始做正事了,你不想知道他在做些什麽?又到底做得是好还是坏?”
“有皇上你和雍亲王爷看顾着,老七做的定然都是大好事,至于做的好坏?”安妃看着二人的眼中全然都是信任。
“你二位会安排给他做的,必定都是他能做得好的!便是做得不好,也有你二位在後头兜底呢,臣妾一点也不担心!”
皇帝直接被她这无赖样给气笑了,“你可真真是心大!好像老七不是你的亲儿子一样!”
安妃理直气壮地道,“他是臣妾的亲儿子,但也是皇上你的亲儿子,雍亲王爷的亲弟弟呀!”
“罢罢罢!”皇帝妥协地摆摆手,“胡搅蛮缠这事儿上,朕从来都不如你!”
“皇上这话可就说得偏颇了!”皇贵妃出言为安妃打抱不平,看着皇帝的眼中满是不赞同,“你不能讲道理讲不过安妃,便给她盖上胡搅蛮缠的帽子呀!”
皇帝认输地摇头,“行行行,是我失言了!安妃你若是想回避,那便赶紧着些!别再多耽搁了!”
皇贵妃当即笑着看向安妃,“安妃妹妹何必急着走?正如皇上说的,咱们当母亲的,总该知道知道孩子在外头都在做些什麽事才好!”
“臣妾听娘娘的!”安妃冲着皇贵妃甜甜一笑,稳稳当当地坐了回去。
“朕的话竟还没有你的话好使!”皇帝不服气地朝着皇贵妃看了一眼。
皇贵妃掩唇轻笑,理所当然地答,“臣妾和安妃妹妹同为女子,更亲近些又有何不对?”
皇帝无奈地摇摇头,“是是是!你说得在理!”
不再继续纠结这点小事,皇帝看向屠润,“现在闲杂人等已经没了,说说你们审问出来的大秘密到底是什麽吧!”
“回父皇,”屠润一改方才的嬉笑模样,面色沉沉地看向皇帝,“儿臣和四哥将拿下的馀孽审了一个遍,终于确认,甄家果然和前朝馀孽有联系!”
“你此言当真?!”皇帝眉毛一竖,目光炯炯地瞪着屠润。
屠润重重点头,“虽说只是一个人的供词,但按他的说法,和四哥早前查到的线索,约莫已经有九成真了。”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剩下的一成,只要拿下几个甄家的关键人物一审,便能完全确认了。”
“你也说了只是一个人的供词,”皇帝还是有些不信,“为何你们就这麽深信不疑?”
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屠渊,“老四,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和老七不一样?”
屠渊对着皇帝摇头,“父皇,儿臣的想法和七弟是一样的。而且儿臣还有一个担心,甄家既然敢和前朝馀孽有染,安知他们不会和别国勾连?”
在屋中几人的吸气声中,屠润面色凝重地直视皇帝,“父皇,儿臣建议,东边和南边的边军,你该更细致地审查一回才好。”
“你当真觉得事态有这麽严重?”皇帝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见屠渊点头,不等他说话,皇帝便又问,“但是为何?只因为老七说的那一个人的供词?”
“自然不止这些。”屠渊摇摇头,向皇帝坦诚道,“其实,自儿臣前往江南,听闻了那‘护官符’之说,便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摩甄家。”
织造乃是皇帝在江南的耳目,偏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有人弄出了这“护官符”,甄家对皇帝的忠心又能残存几分呢?没了忠心,却拥有皇帝的信任,和偌大的权柄,他们又有什麽不敢做?
皇帝听懂了屠渊话中潜藏的恶意,神色也是一凛,却还是有些不甘心,“那‘护官符’上,不是多有甄家的姻亲故旧?或许他们只是私心重了一些,或许并没有你所想的那麽大胆。”
“他们的私心确实重,”屠渊附和地点点头,然後在皇帝惊疑的眼神中,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毕竟,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甄家最是高高在上的老封君便最是私心重,底下的子孙又如何不有样学样?”
“你……是在诋毁奉圣夫人?!”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