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好半晌,最後屠渊在贾赦坚定的眼神中“落败”,他叹息着轻轻拉下贾赦的手,“好,我着就与你好生说一说。”
“还是先等等吧。”沈老悄悄冒了一个头,见贾赦和屠渊齐齐朝他看过来,又往後缩了缩,轻咳一声才道,“我听着外头的声音又从嘈杂变得清净了,想是要不了多久便要到王府了。”
他小声地提议,“与其在马车上说到一半再停下,不如下了马车再从头到尾细细说个明白?”
屠渊立刻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贾赦,“恩侯,你觉得如何?”
贾赦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果然此地距离雍亲王府不过两条街,便笑着道,“沈老说得没错,马上就能回王府了,我们还是回了王府再细说吧。”
“好!”屠渊当即应下,只静静握着贾赦的手,静静等着马车抵达。
也没让他等多久,马车便到了雍亲王府停下。
一下马车,沈老便找了借口溜之大吉,剩下屠渊二人径直回了正殿。贾赦看着天色,又让人传了午饭过来。
以迅速和不失礼节的动作,解决了那一桌子饭菜後,不等消消食,屠渊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将他们在宫内宫外的安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赦。
贾赦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时随着屠渊的讲述点头应是,等到心里有了底,便就着其中问题进行反问,直到将一切了然于胸,才总算结束了二人的这一番问答。
见贾赦许久没再问出问题,屠渊抓紧时间将一旁的冷茶一饮而尽,还不忘问道,“恩侯,你还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宫内宫外的安排部署,我是再无疑问了。”贾赦面色微沉,缓缓道,“可是今日乃是中秋宫宴,宁国府借口布置婚宴早早告了假,瑜姐儿他们这些孩子也能留在荣国府里,但你和七弟的儿女,可是正正经经的皇孙皇孙女,今儿当真也要让他们进宫吗?”
屠渊如今仅剩下三子两女,最大的十一,最小的才五岁。屠润的孩子比屠渊还不如,统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八岁,另一个才三岁。
按照往年的规矩,各个王府上的皇孙皇孙女,除了没出月子不好见人的,这等节庆宫宴,都是要被带到宫里去给皇帝请安的。
只是,今年的宫宴已经预定不太平了,将这些孩子们带去,真的好吗?
“当然要带他们一起进宫!”屠渊毫不犹豫,说得掷地有声。
贾赦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们都还是孩子。”
他在这雍亲王府住了好几个月了,哪怕他出门走动得少,也是和这府中的几位小主子打过照面的。几个孩子容貌各有各的精致,相同的是如出一辙的言行得体。一个个在面对贾赦时,笑得含蓄而真切。
无论他们是不知道贾赦留在雍亲王府的内情,还是他们被母亲教导得好,只看着几个孩子和屠渊三分相似的容貌和那份真切的笑容,贾赦也少不得爱屋及乌,生出几分怜爱之心。
“恩侯,他们不是一般的孩子。”屠渊看出贾赦的想法,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怎麽就不是一般的孩子了?贾赦正想问出这句话,刚刚张口,便想起,若是屠渊能够顺利继承皇位,如今雍亲王府的几个孩子,便会摇身一变,成为皇子和公主,甚至下下一任的皇帝,也将出自他们之中。丶
而屠润的两个儿子,以屠渊如今对屠润的指使,屠润再想要过清闲日子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他的儿子也正是未来协助他为屠渊分忧的不二之选。
这样的几个孩子,确实不能算是一般的孩子,也绝对不能用一般的法子来教导。
贾赦反应过来,微微叹息,“我明白了,不过你可安排好了伺候和保护的人手?”
对上贾赦炙热的眼神,屠渊无奈地叹气,“恩侯,那是我的亲儿子亲侄子,就算我要让他们从小便经历风雨,也不会当真忽视他们的安危呀!”
“咳咳!”贾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忧虑太过了!”
“你这是爱屋及乌,我自然只有高兴的份儿!”屠渊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贾赦轻哼两声,“除了护卫,却没听你对沈老有安排,不如便让他跟着孩子们进宫如何?”
屠渊微微皱眉,“你想要沈老也一起进宫?”
贾赦点点头,“我们和那真真假假的秘药解药纠缠了这许久,沈老是对其最为了解的人,为保完全,我觉得让沈老一起进宫是最好。”
“嗯!”屠渊沉吟着点点头,“你说的这话也有道理,我这就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