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屠渊的脸立时沉了下来。
思乡的时候拿这粉末泡茶喝?便是拿片果干或是叶子,也比这粉末可信多了!
他向贾赦伸出手,“我这就让人拿去查探清楚!”
贾赦将油纸包递到屠渊手中,却在他要叫人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先等等。”
“你有什麽别的想法?”屠渊问道。
“方才那位刘大夫,在京中名声不显,却敢在我府上这般不客气,不如便将这粉末拿去问问他?”贾赦试探地道。
刘大夫与邓广相熟,便不存在不知贾赦身份的可能,如此仍敢当着他面骂人,自该有其底气。
而其名声又不显,贾赦手中的也是不知名山村的野果,或许就能碰个巧呢?
屠渊看懂了贾赦的心思,点了点头,“或可请刘大夫一试。”
得了屠渊允准,贾赦立刻派人去请刘大夫。
不多时,满身酒气的刘大夫便在邓广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对贾赦道,“贾老爷,你这里的酒可真好!我们说好的,你问过话之後,要让我回去继续喝酒啊!”
“老爷恕罪,刘大夫有些喝多了,这才……”邓广红着脸,连忙告罪。
“你不必如此,”贾赦擡手止住邓广,对刘大夫笑道,“刘大夫,酒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你这醉醺醺的样子,还能不能解答我的疑惑。”
刘大夫大大咧咧地摆手,“这点酒算什麽?绝对没问题!”
屠渊与贾赦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将油纸包递给刘大夫,“还请刘大夫看一看,这油纸包里的是何物,此物又有何用处。”
“让我看看啊!”刘大夫飘飘悠悠地擡手接过了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头是些淡粉色的粉末。刘大夫凑近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後用食指蘸了一点点,缓缓放进了嘴里。
刘大夫舌头舔了舔,微微皱眉,“无香无味,暂且分辨不出是什……”
“不对!”刘大夫站直了身体,一手捏紧油纸包,一手推开扶着他的邓广,抽了抽鼻子,直冲进了内室。
“刘大夫!”邓广大叫一声,连忙跟了进去。
“我们也去看看!”
“我们也去看看!”
贾赦与屠渊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相视一笑,也跟了进去。
二人进得门内,正看见刘大夫正趴在他们方才用饭的桌子上,手中的筷子夹着一块香料,大声吼道,“我找到了!”
“刘大夫找到什麽了?”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朝刘大夫走去。
刘大夫将那香料放到一旁,对着贾赦道,“让人把这种香料全都挑出来,我要再去找一样东西!”
话落,刘大夫扔下筷子,又向外冲了出去。
贾赦上前细看了看那香料,指着它问屠渊,“这东西有什麽异常?”
“只不过是菜里常用的香料。”屠渊摇头道。
“那就等着看看刘大夫怎麽说吧。”贾赦耸耸肩。
吩咐下人按刘大夫所说,将调料全挑出来,贾赦与屠渊也往外走去。
二人刚来到廊下,就见刘大夫从花圃里拽出一根野草,又朝二人奔了回来,“就是这个!我找到了!”
“刘大夫找的这两种东西,和方才的粉末有关联?”屠渊精准地猜测。
刘大夫点点头,眼神清明,身上再无半点酒意,“那香料确是做菜常用的香料,那粉末也确实是山野村落的一种不知名果子,这野草同样是一种普普通通的小草,只是这果子和野草来自同一个地方。”
贾赦也明白了过来,“这三种东西分开不起眼,用在一处,却有其他妙用?”
“这野草和果子同食,无论人畜都会发情,乃是上好的配种药物。”刘大夫答道。
“配种?!”贾赦斜了刘大夫一眼。
用在人身上的药用这个词,刘大夫有些太不讲究了。
刘大夫嘿嘿笑了笑,“因那山村当年精于饲养,故而我说惯了,贾老爷见谅,见谅。”
“若再加上香料,又会如何?”屠渊眸色幽深地问道。
“若再加上香料,被施用之人,则会神智清醒,而全身无法自控,成为一个废人。”刘大夫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