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挣开屠渊,两手揪住头发,“你与我说这个做什麽?!我什麽都不懂!什麽也做不到呀!”
屠渊安抚地拍拍他,笑意更浓,“那你就当没听过好了,什麽也不需要懂,同样什麽也不需要做。”
“怎麽可能当没听到?!”贾赦满脸崩溃,拿头使劲去撞他的肩,“你赔我的悠闲小日子!你赔我的悠闲小日子!”
屠渊连忙挡住他,“别撞了!别撞了!你当心头晕!”
“我就撞就撞!”贾赦不信邪,鼓足劲头又撞了几回。没多久便两眼发花,晕晕乎乎的靠在屠渊身上。
他吐出一口气,愤愤咬牙,“呜!我头晕!你这个乌鸦嘴!”
屠渊忍不住笑出声来,摸摸他的头发,“别动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贾赦身体不能动,嘴巴却是不肯停,翻来覆去地逮着屠渊骂。
屠渊半句话都不说,只小心扶着他的脑袋,时不时还配合地应上一声。
等贾赦脑袋不晕了,他心头残存的气也再发不出来了。
推开屠渊,贾赦挪到远远的坐下,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瞪向屠渊,“如今你准备怎麽办?”
“先去巡查外城,有不妥就想办法解决,十分妥帖就为他们请功。”屠渊淡淡地答。
“以不变应万变,做好自己的事儿,对吧?”贾赦会意地反问。就算屠渊得了消息,但做主的是皇帝,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变数。
屠渊赞赏地看他一眼,但笑不语。
看来那句话,他也只能当没听过了!不对!没有那句话!他没听过什麽话!贾赦暗自告诫自己,又狠狠瞪了屠渊一眼。
屠渊照单全收,笑得更开心了。
好气!贾赦握紧双拳,扭脸看向窗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拳头就冲着屠渊的脸去了。
屠渊也知机,知晓不能再惹他,又惦记着外城的情况,于是打开另一边车帘查看。
一路行去,不少房屋都有修补的痕迹,但屋顶上干干净净,唯有道旁不时能看到一小堆积雪。
“好像看着还行?”贾赦收回视线,试探地问屠渊。
屠渊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那些人还是有用心的。若是村镇之中也都能如此,今冬想来应该可以平稳度过去了。”
“那就太好了。”贾赦忍不住笑起来。
不经意间对上屠渊的眼神,贾赦笑脸微微僵住,转瞬又重新笑起来。
罢了,不值当为他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屠渊不知缘由,却不妨碍他借此与贾赦破冰,他指着窗外的房屋,向贾赦介绍上回查验时情况是如何,他们如何商量的修改法子,又是如何做的各项安排。
贾赦听得兴起,便也渐渐忘记了屠渊的可恶,等到屠渊命人打道回府,他已重新捱了回去。
“等到我派往城外的人送回来好消息,又确认了储存的柴炭足够,我便可以先去为他们挂个名了。”屠渊嘴角含笑道。
“天气有变,难的最是穷苦百姓,若果真安稳度过,着实是大功一件。”贾赦点头附和,又问屠渊,“你可曾想过为你自己请功?”
屠渊疑惑,“我请什麽功?”
贾赦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天气骤冷不是你察觉的?带人巡查不是你领头的?各项对策不是你一起想出来的?你就没点功劳在上头面前展现展现?”
“他们都知晓是我做的,有谁敢瞒报不成?又何须我再多此一举?”屠渊失笑。
“不是你觉得他念着你哥哥,不念着你吗?”贾赦压低了声音,指点他,“你多在他面前说说话,露露脸,让他没时间伤春悲秋,他可不就多念着你了?”
屠渊犹豫了下,小心地反问,“这可是你的经验之谈?”
“当然不是!”贾赦答得理直气壮,“我家那个纯纯只在面上当我是儿子,这些法子完全没用,我也不稀得用!”
他一本正经地谆谆告诫,“但你与我不同啊,你这个儿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只要多多用点心思,不愁他不会对你更上心。”
屠渊轻声笑起来,“行,我听你的,回头就去试试。”
“嗯嗯!记得要好好试试!”贾赦鼓励地望着他。
屠渊笑着应下,转移话题,与贾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起来。
贾赦趁机细细问了有关嬷嬷的情况,得知迎春的两个嬷嬷,是皇贵妃得知了她的身份境况之後,特意挑选出来的。
他心中感激,又问了一肚子皇贵妃的喜好,才与屠渊选了一间酒楼吃过晚饭,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