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宗白又对他很照顾,还特意让他住两人间,一幅画好像也没什么,周玄清思索片刻,便答应下来。
期间有同学和宗白打招呼,聊着专业上的事儿,周玄清就安静地等在旁边。
等同学离开,才听宗白继续说到:“我知道有个地方,陽光透过窗户穿进来,很美。”
见他点头,宗白高兴地想立刻带人过去,但周玄清还没吃饭,又和人去食堂随便吃了点,就往所说的教室走去。
周玄清跟着他,进了一个空的教室,里面的桌上都扑着灰,唯有地上很干净,显然是宗白的秘密基地。
“你靠在这儿。”
宗白给他指了个地方,帮他摆好动作,“要画画或者看书,都行。”
周玄清看了眼桌上的灰尘,以及照射在他脸上的夕阳,有些别扭。
“我就这么靠着吧,太刺眼了。”
宗白想抓住太阳落山的片刻,没和他多聊,就开始自己的创作。
即使平时两人住在一起,周玄清也没见过他画画的样子。
要怎么形容呢?像是癫狂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画家。
宽大的画布将他遮挡了大半,只余下晃荡的手臂,还有不停探出的双眼。
周玄清觉得他很厉害的同时,倒真地期待起来,自己的第一幅油画像。
周玄清闲不住,偶尔抛出一个课上的疑问,宗白挑挑拣拣地回答,等太阳从周玄清的长睫上扫过,落到脑后,宗白的手才逐渐慢下来。
有点可惜,“得等明天再画了……”
砰——
刚说完,教室的大门被推开,门外赫然站着一个意外的人。
“陆道衡!”
周玄清没想到陆道衡今天会过来,吃惊地看过去。
陆道衡脸上的冷厉藏不住,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一个隐匿在画布前,一个靠在阳光下。
很美。
如果那个人不是周玄清的话。
第80章这是我伴侣他找到那个人了。
高速上,只有车辆疾驰而过的残影。
车内像是夏日暴雨来临前,湿热的灰色积雨云压下来,讓人喘不过气。
“陸道衡,慢一点,太快了!”
周玄清看着表盘上118,心脏跳得极快,额角的弦绷紧了。
身旁的人看似比他淡定,若是忽略越来越高的车速的话。
就在周玄清快要认命,决定闭眼的时候,身子往后仰了仰,车速终于降了下来,他又转头看了陸道衡一眼。
和剛才出现在畫室门外的表情一样,依旧是冷厉沉默。
“都和你解释过了,是因为他很照顧我,不好拒绝他,而且只是一张畫而已,前后不过一刻钟,那副畫也只畫了个轮廓和阴影,连光线的细节都还没开始精修。”
周玄清尽量語气平緩,但越说,陸道衡的车速越快。
得,说完更气了。
“回家再聊,我不想在路上出事。”
行吧,周玄清叹气,手肘撑在车窗上,盯着前方的路,开始思考如何安抚一个病人。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进电梯回家,陸道衡一路都悶着性子,没看他一眼。
周玄清有些慌,以前他们回家,陆道衡都会揽着他的腰,或是牵手的!
进门后,陆道衡站在玄关处,把腕上的手表取下,放在台面上,听后面的周玄清念念叨叨。
“他是我助教,我们总会有交集,而且学校的同学和老师,都知道我结婚了。”
“我们只是去画个画而已……”
陆道衡转身,看向他的手,冷淡道:“你的戒指呢?”
周玄清:啊??
他低头一看,手上空落落的。
“我,”摸了摸口袋,从兜里拿出来戴上,嗫喏道:“我上課,就把戒指取了。”
又添补道:“平时我都带着,真的!”
“所以,是和你的宗白学长一起的时候,才把戒指取了?”
周玄清重重地摇头,“当然不是,你来之前我在上色彩課,因为画画不方便才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