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他强迫自己克制,似遗憾,又不舍,“要我走吗?”
“不是要你走,”云棠拧住眉头,认真去解扣子,“是,刚才那样……我解不开。”
黎淮叙一怔,忍不住发笑。
“都什麽时候了,还管扣子?”他闷笑两声,手覆上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指快速将衬衣纽扣挨个解开,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膛。
扣子的问题解决,黎淮叙的手却没松开,引她的手向下,停在裤扣上。
“阿棠,”他声音微哑,似蛊惑,似引诱,“这里还有一颗扣子。”
明明躺在床上,却像乘一艘船,惊涛骇浪席卷过来,颠簸摇晃,让云棠昏沉到失去清醒。
‘嘣’一声轻响,最後一颗扣子被云棠扯开。
她迷蒙,眩晕,无措,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愣愣看他从床头柜摸出一片东西,用牙齿撕开包装上的锯齿。
到底是私人庄园,各样东西都准备的齐全。
云棠任由他摆布。
人像水,柔软清凉,可以包容一切坚硬与滚烫。
“阿棠……”他发了狠吻她。
云棠在这个瞬间感受到他的坚硬。
痛。
她檀口轻呼,下意识想躲,眼角激出些泪花。
黎淮叙顾及她的感受,不再动作,只俯首去眷爱胸前殷红的蓓蕾。
痛渐渐隐去,难捱的欲望和冲动汹涌而至。
骨头血液里像有蚂蚁在爬,云棠忍不住想要更多,向上弓起身体。
她伸手去摸他的发,发茬微硬,刺棱棱扎在掌心。
云棠开口,声音里漫上一层连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渴求:“阿笃,我要……”
黎淮叙缓慢沉入,有两声满足的叹息交缠着溢在黏稠的空气中。
不知是不是楚丛唯的手太黑,给他下了太多剂量的药,云棠被黎淮叙翻来覆去的折腾,快感一浪一浪接踵而至,似乎没有间歇,也永无停歇。
等第一次亲密终于结束,云棠无力趴在床沿,瘫成一汪水。双臂顺床沿垂下去,甚至擡不起来。
黎淮叙捞她的腰抱她去洗澡。
热水落下来来,顺皮肤下坠流淌,带走满身的疲惫,连骨头也变轻盈一些。
她贴在他胸前,看他将泡沫涂遍身体。
气息又重起来,沉沉击打在云棠的额上。
她仰头。
黎淮叙的瞳仁是浓重的黑,像盛着一方深不见底的幽潭。
云棠大概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迷人。
滚烫的水珠又激烈的洒下来,水汽氤氲,把镜子蒙上一层厚重的雾。
是第二次意乱情迷。
她被他压住,腰窝发麻,娇吟声被撞到支离破碎。
黎淮叙擡手在镜子上摸了一把,水纹像蜘蛛网蔓延,模糊中能看见一张酡红的脸。
无辜懵懂的一张脸,但眼神媚意浓重。
是懵懵懂懂的媚。
殷红的唇半张,吟哦随激荡的伏动自内而出。
他身量高挺,云棠整人个嵌在他怀里。大臂肌肉因用力而隆起,压住她的手臂和肩膀。
白皙的细腰被麦色的小臂紧箍住,臂上肌肉绷紧,根根青筋暴起。
另一只大手掐在胸前的圆实充盈上,手指用力,在雪白的乳肉上抓出红痕。
经久不散。
黎淮叙看一眼镜子,腹中一团火烧得更烈。低头去吻云棠的耳垂和侧颈,引她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