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交缠,浑然一体。
“我很希望我们能有未来。”他声音低低沉沉。
“我也希望。”她眼眶微微湿润。
湖面被风吹起涟漪,水声袅袅。空中有水鸟振翅高飞,留下高亢的鸣叫声。
宇宙无极,世界浩瀚,他们只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蜉蝣。
可他们有幸能够相逢。
只愿此刻隽永。
只愿此刻隽永。
黎淮叙口袋中的手机发出嗡鸣。
他低头看一眼屏幕,松开怀抱,转身离开去接电话。
云棠回头,视线追随黎淮叙走远,又看他站在一棵树下接起电话。
黎淮叙并不是第一次到瓦纳卡。
至于之前还有没有人与他并肩看过这棵树,云棠并不想问。
她爱上的是黎淮叙,是三十四岁的黎淮叙。
过去三十四年中的每一段经历共同铸就了今日的他。
云棠转回视线,安静注视那棵水中的树。
电话那头的人三两句说完要紧事,又开始好奇心爆棚的嚼闲话。
黎淮叙略侧身,眼神落在云棠的背影上,不想与那边闲扯,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云棠身形纤长,围巾裹住大半长发,但仍有寸缕调皮钻出,随风飘扬出美妙的弧线。
从黎淮叙的角度看过去,她微微低着头,姣好的轮廓模模糊糊看不清明,但背影沉默寂寥,与那棵树遥隔水面,相顾无言。
他看了很久,最後打开手机相机,拍下这张意境深长的影。
看过树,两人又携手沿来路回去。
云棠张张口,略显踌躇。
“有事要说?”黎淮叙问。
云棠看向他:“回国後就要评估转正,”她顿了顿,“如果能留下,我想转岗去其他部门。”
黎淮叙挑一挑眉:“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想法。”
云棠擡眸:“董事办很好,是信德中枢,跟在你身边这几个月我有了很长足的进步。但,我不想一直待在舒适区里。项目是挑战,也是成长机会。当然,未来若条件允许,外派也在我计划内。”
黎淮叙定定看她很久。
“只是因为想要挑战,”他微微眯起眼睛,“而不是因为一些其他考量?”
黎淮叙在暗示。
如果云棠转正後申请转岗,那麽董事办今年的HC仍旧会空出来,可以另外安排空降人员。
他以为她的想法,是在利弊权衡之後为了最大化保全自己而想出的万全之策。
她听得懂。
云棠视线坦荡:“这只基于我对自己职业的规划。”
黎淮叙定定看她眼睛很久。
最後,他笑了笑:“阿棠,站在男友的角度,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我会支持。”
黎淮叙的回答让云棠松了口气。
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会变化,变化才是永远不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