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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以身相许啊(第2页)

神父像是智者,回道:“你们听,山雀在唱晚祷歌,她的骨灰若撒在野地里,说不定明年会开出漫山的蒲公英,那才是真正的子孙满堂。”

葬礼中午结束,下午拆了棚子,各家拿回自己家的锅碗椅凳,留下清洗地面的湿漉,一切归于尘土。

深夜的露水浸透青砖,陈挽峥赤脚爬上墙头,坏情绪又来了,时不时出来骚扰他。

“知道你睡不着。”岳临漳的声音突然从墙根传来,向他伸手:“带你去个地方。”

陈挽峥垂眸望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夜风卷着香味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他笑了:“去哪?”

“借了辆摩托车。”岳临漳晃了晃车钥匙,“可以陪你追风。”

陈挽峥将手搭上去,岳临漳掌心的温度透过夜风烫过来,驱散一些烂掉的情绪。

他开的很慢,怕吵醒靠路边的居民,摩托车细碎轰鸣着碾过碎石路,陈挽峥想起爷爷的老式收音机,电流滋啦声里混着咿咿呀呀的唱腔,总在夏夜里淌成河。

车在竹林附近停下,岳临漳不让陈挽峥往里走,担心有蛇。

他们坐在一块石头上,陈挽峥回忆起爷爷,那年他八岁,坐在爷爷膝头学吊嗓,爷爷握着他的手比划云手,粗粝的指腹蹭过他手腕:“唱戏讲究气沉丹田,就像往井里投石子。”

老人故意放慢动作,“咚!要听得到回响。”

後来他每次唱响,喉间震动的频率,都像在呼应记忆里那口老井。

“小时候我总是不明白人为什麽会死,後来,到我亲手处理爷爷的後事,奶奶丶爸妈都穿着肃穆的黑衣,别着素白的绢花。他们握着来吊唁的人双手,言辞恳切地道谢,腰背挺得笔直,他们是爷爷的妻子丶儿子,可自始至终,没人为爷爷哭一声,甚至有人松了口气,说往後不必再往老家奔波。”

岳临漳静静看着他,车灯在碎石地上投出摇晃的光圈。陈挽峥喘着气笑起来,眼眶却泛起潮热:“我想爷爷了,你说人为什麽非要经历这些离别呢?”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人面前卸下防备,露出最脆弱的模样。岳临漳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想将人狠狠拥入怀中,给予慰藉,指尖却在距离他後背几厘米处悬停,生怕唐突的触碰,会让好不容易袒露心防的人再度缩回坚硬的壳里。

“因为生命总会以另一种形式重逢,会有更好的人再度站到你身边的。”

“是为了有更好的人?”陈挽峥喃喃重复,那些藏在玩世不恭表象下的悲伤,都化作了今夜呼啸的山风,和岳临漳温暖的肩膀。

返程已是後半夜,陈挽峥打着哈欠,双手抱住岳临漳的腰,侧脸枕在岳临漳後背:“你怎麽这麽好,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那个玩世不恭的陈挽峥又回来了,岳临漳说不,陈挽峥蹭了蹭他後背:“那可惜了,过了今天这村,没有明天的店了。”

到家门口,陈挽峥翻身下车,擡高岳临漳的头盔,在他额头轻轻点了三下。

岳临漳不明所以:“嗯?”

“作法,从现在开始,你就失去今晚的所有记忆,你没有跟我见过面,如果你一定要记,记住‘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就行了。”

原来,露出脆弱的他想要重新筑好外壳,岳临漳配合着他:“好,我会记住。”

8月最後一天,宋绍元来找陈挽峥,告诉他学校要开学了,问陈挽峥想不想去学校看看,还说学校一直没有声乐老师,希望陈挽峥能去给孩子们上几节音乐课。

这种有意义的事陈挽峥当然不会拒绝,答应他等自己练好两首歌就去给孩子们上课。

临时走宋绍元提醒陈挽峥最近镇上有一只狗疯了,发狂似的到处乱咬,镇上组织捉了几次没捉到,疯狗不知道逃哪去了,让他出门注意,在家切记关门。

9月1号,镇上小学开学,陈挽峥爬上墙头直叹无聊,这下连小朋友们都去上学了,说话都只能自己对着自己说了。

刚准备从墙头跳下,墙角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引起他的注意,粉色连帽卫衣,白色裤子,粉色背包,卡通口罩,甚至分不清男女,他从墙上扣下一块青苔扔下去:“嘿,干什麽的!”

底下那人擡头,摘着兜帽露出一张好看的脸,同样警惕地盯着他:“不干什麽,找人。”

“找谁?”

“梅枫晚,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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