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刚放学,穿得很是清新舒适,活脱脱的青春女大学生。
“念念!”她没花几秒便从一堆萝卜头中锁定了自家小萝卜,“今天是姑姑哦!”
“姑姑!”念念冲她挥挥手,跟席子慕拜拜後,脱缰的小马驹一般朝姑姑扑过来。
时南栖提前蹲下张开手臂接住了他,逮住怀里的小家夥後上了车。
“今天在幼儿园开不开心呀?”
时南栖例行询问。
“开心。”念念踢踢腿,鼻尖耸动,“姑姑,香味又变了呀。”
“对啊。”时南栖刮刮他的脸,“鼻子真灵,姑姑换香水了。猜猜是什麽味道的?”
“嗯。”念念狠狠吸了吸,“像大树,还像橙子。但是,念念有点……哈啾!”
打了个喷嚏。
“诶呦,这小鼻子真好用呀。”起初是想逗他,可小家夥还真弄对了。
时南栖揭晓答案,“这香水是木质香,前调有葡萄柚,中调有胡椒,是有点刺激,不过尾调就平缓回来了,很好闻。”
“姑姑好闻!”念念嘴甜道。
时南栖笑容收不住:“那是。”
“你热不热?外套脱下来吧。”
她上手开剥崽。
念念没来得及拒绝衣服便被扯开了。
时南栖看清後一顿:“……”
她把外套拨去一旁,捞着念念的衣袖看了半晌,着急道:“你在被幼儿园被打了吗?谁干的?念念别怕,告诉姑姑,姑姑给你出气。”
“没有啊。”念念疑惑,“没有人打念念。”
“那你这衣服怎麽弄的?”
“念念自己弄的。”他还演示一番,手找到肩上的毛线头一捏一拉,又脱了一大圈。
“……哦。”时南栖一言难尽,想笑没处笑,只能默不作声把他的外套穿好,“那先不脱了。”
到家後,时南栖提都没提她在车上发现的惊喜,让念念穿着外套在客厅到处跑,她则不言不语地用眼睛跟踪着念念的轨迹。
不负所望,她果然收获了许多乐子。
她眼睁睁看着时建锋和汪秀琳一前一後要给念念脱外套,然後又一脸震惊地给他穿了回去。
而後是放学回家的时临卓。他同样给念念脱一半又穿上。
接着是下班的时立寒和陈意。
“爸,你看念念脸都红了,你帮他脱一下衣服。”
时立寒放下公文包,神色莫名:“你们坐这一圈人不给念念脱,等我下班了脱?”
时南栖不理他,装模作样玩手机。
汪秀琳低头理理裙摆。
时建锋端起杯子喝口茶。
时临卓像是压抑和期待着什麽,催促道:“哎呦,叫你脱你就脱嘛。”
陈意也在沙发坐下休息,随意道:“你们这是什麽反应?立寒,你去脱嘛,念念脸都热红了。”
“搞什麽。”时立寒无语地瞄他们一眼,挽了挽衬衫袖,朝玩沙包的念念走去。
一刹那,沙发上的人开始无声的张牙舞爪地狂笑。
身处其中的陈意摸不着头脑:“……大家怎麽了?衣服有问题吗?”
时临卓憋笑憋得打滚,他低声说:“妈,你看着吧。对了对了,小叔啥时候回家?一会儿发生的事儿你们别告诉他。”
“他绕路买面包去了,还得一二十分钟才到家。”
陈意说着,也饶有兴趣地看时立寒给念念脱衣服。
随着时立寒脱衣的动作,外套一掉,念念少了胳膊和肩膀布料的毛衣现于衆人眼前。
并且因为被一大家子轮流折腾过了,本来存在的肩膀上的毛线也早已脱落。
念念现在光着肩头和胳膊,身上的毛衣像什麽藏族服饰,挂着单肩。
在公司里一向游刃有馀丶波澜不惊的时立寒大脑中少见的空白一片:“……”
陈意惊讶捂嘴:“我的妈呀,这是干什麽去了?少的半截衣服是被元元咬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