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诡异的氛围下,这局牌戏开始了。
除去原本发到每人手里的各八张,桌面上还留下八张馀牌可用于後续的补牌。
裴凛偏头看向黑袍人,轻飘飘掷出一张七文。
只见黑袍人兜帽微动,瞬间便接了张半文。
接下来出牌的是姜杞莫,他在一衆牌面上挑挑拣拣,最後给出的是四索,“散牌可真难打。”
这自称裴凛的“人”既然敢下如此之大的赌注,想来是有後手的,而他的这位新朋友出牌又是如此果断,难免有配合他的嫌疑,那要不要先防着点那黑袍人?
宣澹低头看向手中的一二三索思索片刻,不打算跟着姜杞莫出索字牌,抽出末尾一张空汤文放置桌面。
若是黑袍人伸手抢牌,那基本能坐实他要打配合的嫌疑。
可他仅是正常抓牌,并未抢取“空汤文”。
下一刻,一张五索被打在桌面,是裴凛出的牌,为的是诱导手中有索字的跟牌。
按理来说,若是姜杞莫原本就缺索牌,这张五索他就该抢,可他却是压根未管只是伸手取馀牌。
可再次轮到他时,他却突然打出一张梅花牌。
至此,宣澹才真正确定,在和裴凛打配合可能还要加上这刚刚在林中“碰巧重逢”的姜公子。
若是放在正常的牌局中,花牌不会这麽快便被掷出,更多的是双花搭配着而出,这番奇异行径只可能对裴凛有利。
难道说其实是自己在一打三?也算是某种意义上体验了一番庄家的“福利”。
但从全局看来,这黑袍人出的牌皆是不温不火,唯一称得上是配合庄家的也只有刚开始的那张半文,或许他并非有意而为呢。
不如试试看直接打八万?只要这黑袍人不抢,那这局便是胜券在握。当然,前提是情况真与自己想的那般,这人是个中立的。
正当宣澹将视线落在那人的兜帽上时,这人还稍稍低了头,指尖轻摸着牌边,很是不自在。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那便出,左右不过一盘游戏罢了,反正掀桌的事情自己也并未少做过。
标着“八万”字眼的纸牌被置于桌面,双指一推,将其缓缓推近。
不出意料,宣澹对面的那人没有任何要抢牌的意思,甚至还将馀牌堆让出来供其抓取。
下一轮,姜杞莫的手上的那张兰花牌也被出了出来。
当下的局势已经明朗,他整局将花牌拆开来用的诡异行径全是为了给裴凛凑出顺子牌。
但宣澹怎麽可能会让其如愿,抽出藏了许久的三张索字牌一并丢在了桌上。
裴凛见此也不再藏拙,掷出一张万万贯压场,“冕下手里怎的还藏着三张连牌,这多不够意思啊?”
宣澹闻言不语,说的好像这人自己藏得就不深了似的。
在裴凛的摸牌环节结束後,黑袍人迅速掷出一张竹牌,截断了二人所有的跟牌。
毕竟除掉姜杞莫之前已经出的双花牌,当下手中还有花牌馀留的唯有宣澹一人,而且他的手中的牌也只剩两张,一张是菊牌,另一张是万字牌。
花配万字,炸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