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昀巽掂起瞧了几眼,又将其放回他的手里,“做得还挺用心,难为她了,收着吧。”
屠榆闻言便知道大当家的不打算追究这事了,准备将这僞造印收回原本的地方。
“屠榆,你说,她要我这私印做什麽?甚至不惜代价将别人也扯进来。”
“属下看不透,”屠榆老老实实承认,“但属下觉得,那位公子不简单。”
任昀巽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起初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窝火,但我从没见过他。”
“那属下现在去解决他?”
“你解决什麽,他现在人在欢喜楼,”任昀巽瞥见副手脸上臭到难以描述的表情後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况且,我看不透他的修为,要麽是有神器傍身,要麽是修为比我高,你要去试试吗?”
欢喜楼,是乐屠道现如今最大的摇钱树,若是要在那捣乱,先不说会不会惹到乐家,单是那楼里的老板娘就很难解决。
屠榆掂了掂自己的能耐,颇有些自暴自弃,“那大当家的自行解决吧,小的爱莫能助。”
这番话逗得任昀巽快笑了,“怎麽这就放弃了?不过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一见就窝火的人。”
感受到身旁那一道疑惑的目光後,她才不紧不慢地补了句:“任子栩,耳熟吧?”
等一下,这不是上任大魔王的真名吗?
大当家的你不想活了吗?
屠榆一听到这名字,就恨不得冲上去堵住这人的嘴。
不要祸从口出啊!!!
“你怕什麽?他早死了。”
“大当家!”
“好,好,不说了,”任昀巽妥协地摆摆手,但仍是不过瘾般说,“而且,他的七魂六魄一个都没留下,变鬼都变不了的。”
屠榆麻了,转身推门迈腿一气呵成。
是用跑的。
同一时间,比起那头把酒言欢的和谐氛围,这处的情况却越发诡异。
宣澹沉默地看着当下的场面,只当是和自己没关系。
乐闻问出那句话多久,乔娘就在门口站了多久。
现下她脸上才带了些笑意,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僵硬非常。
“小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旁观的那个出着神,心里不合时宜地想——“怎麽连自称都变了?”
“我认错了?但你身上的味道分明……”
“那是胭脂味。”
“可是……”
“你闭嘴!”说罢,乔娘气得摔门而去,从脚步声来看人已经走远,但那一声声对“狗鼻子”的控诉却愈发清晰地传入耳中。
宣澹擡眼瞥了下在窗边一直保持半趴姿势的乐闻,又将视线移向门口。
意思很是明显——
你刚刚不是说要问你哥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