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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早已成局（第1页）

第77章早已成局

镜中的少年的身形迅速放大，仿佛与脱离镜面而出仅有一线之隔，泛着银光的瞳孔完完全全地映照着镜外人的模样。

“你这般发问，是要主动入局？”

宣澹见少年的神色不同以往，反而更是确定这两人背着他干了不少事，“我从不做局中人。”

闻言，裴凛神色一动，记忆中那有关祂对这位异端人的评价无端浮现，“不做局中人，便是只愿做那执棋者。”

“既然你是祂的分身，关于我的事情多多少少应当还是知晓的，我本就没有受祂磋磨的爱好。”

“说来有趣，你在之前问我有何诚意，可在诚意这个问题上，你分明更没有发言权。在我的印象中，你答应过祂许多。”

“是，这点我不隐瞒，我与祂之间确实有过约定，为了完成祂所编写的「剧本」我费了不少心思。”

“对此，你不辩解？”

“本就是事实，我专门去狡辩反而显得我心不诚，倒是难为你做了「剧本」的衍生物。”

“……”

“可就算我和祂还有藕断丝连的关系，那你呢，裴凛？”落针般的质疑声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向着最刺心最现实的地方不留馀力剖解，“你对我有意见，何尝不是因为你还惦记着你的神明，你觉得祂不过是走错路的孩子，犯了所有人都可能会犯的错。我看不到你对剥离祂生存的决心，有的只是畏惧和庆幸。”

少年那张精美瓷白的面容下的心思被这几句话刺得淋漓尽致。

难怪天道一直想杀了他，在他面前哪怕是那至高无上的创世神也没有任何特待。

这对神权本就是一种挑衅。

好在，于此的仅是祂的一道独立分身，本就对祂産生过一丝疑虑。

可宣澹说的哪里有误？

自己没有掀翻牌桌的勇气，有的只是结伴同行的怯懦。

会选上姜杞莫作为自己的合作对象，不都只是因为在那神秘剧本中，他的占比最为广大，这是祂最完美的造物，最喜爱的孩子，最愿意倾注心血的对象。

在看到姜杞莫前，他尚且不懂什麽叫嫉妒，不懂为什麽有人两世都能被安排得如此畅通无阻。

这辈子，姓姜的总算是有了在意的，满溢了苦楚。

这简直是太棒了。

几句话伤害他的幼小心灵简直是手到擒来，满足了自己对他怀有的所有恶意。

“宣澹，你别太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地方，关于这些事你又知道多少？你不过是世界运行里的一个意外，是不存在于「剧本」中的外来词，”裴凛的表情一如既往，仿佛刚刚被质问时的长久沉默不过是他人臆想，“你并非万物皆知。”

谁也没想到，直到现在都没开口的姜杞莫在这个间隙却是不咸不淡地塞了一句。

“那自然还是比不上你的。”

如果不是他面上的表情过于好懂，大概这话还真能当真的的来看。

原本针尖对麦芒的硝烟味消去了一半。

宣澹稍稍拍了拍身侧那属于姜杞莫的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裴城主，刚刚算我失言，我们重新说过。百年前我已经吃过一次亏，我与祂所有的约定即那刻起已全部失效，不必担心我的诚意。”

“祂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