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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何堪入梦思（第1页）

第82章何堪入梦思

两人保持着这麽一个你追我赶的动态路径，碰巧路过了之前进城来遇着的水中凉亭。

宣澹渡水时顺势一瞥，便瞧见亭中有人在不紧不慢地饮茶赏景。

位于亭子中央的裴凛自然也看到了宣澹，毕竟他好端端坐在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类非要往他赏的景里撞。

刚不是还在城里你侬我侬吗？

都将整座城区让出来给他们了，怎麽还能找到这里来。

裴凛还没开口质问他们，反倒是姜杞莫抢先一步说了，“裴城主！我们出城要过河，麻烦你安排一只摆渡舟送送我们啦——”

“好啊。”裴凛笑着捏碎了手上的茶杯，而後小声碎碎念道：“干脆把你俩淹死得了，还能留个清净。”

“那便多谢城主了。”

裴凛後面说的话虽说声音极小，但对修炼之人来说，听清并非什麽难事。

但姜杞莫权当自己只能听见那句。

至于後面的？被自动优化掉了。

不多时，二人一同登上了摆舟，此次与来时有所出入，舟上不再见雾民的身影。

“赤饮当初和我说，掌管冥汛城的是个没有修为的人类，现在看来，这句话里仅有的两个特征都是假的。”宣澹立在舟尾往回望着冥汛城的朦胧虚影，似随口一提。

“你说裴凛？他确实没有修为。”

“天道分身，没有修为？”

“许是天道怕他倒戈？专门断了他的修炼路。”

“他是怎麽找上你的？”宣澹等了一会见身後的人未有要答的意思，再次开口提醒，“我记着在问世镜面前，好像是有个人说他都能解释的来着？”

“梦里，”姜杞莫闷闷地回说，“在八年前。”

“好，现在钰灼殿里什麽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姜杞莫稍稍一滞，“师兄不继续问了？”

宣澹闻言还未直接反应过来，直到在脑海中将自己说的话都转了几圈才明晰他这话的意思，“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还能逼你说？”

“之前……”

“那次是例外。”

宣澹对此对善如流，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心虚感。

“我是在修完衣冠冢後才开始会慢慢梦到前世的事情，起先以为可能是自己着了魔，但後来怎麽梦怎麽不对劲，梦中的一草一木都过于具体清晰，”姜杞莫轻缓的声音从後方传来，将他那迟迟未坦白的八年时光尽数讲出，“而我也开始沉溺其中。就这般梦了三年，我的梦里第一次出现了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他告诉我……一些事情，有关你的。”

“裴凛？”

“对，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到我的梦中的，起初我没信他的话，但他很是……锲而不舍，後来我进魔域做了些事情，才确定他的话是真的。”

宣澹嗯了几声，主动将这个话题转了去，“讲别的罢。”

见人抵了台阶，姜杞莫瞧着便收了，“钰灼殿和以前一样，没拆也没建。”

“谁问你这个了？”

“啊——”数不清姜杞莫在发这个声的时候音调转了多少个腔调，总之最後只是笑着打诨，“我还以为师兄比较在意这个呢？”

“你好像默认我非要把钰灼殿现在的那个给拉下台？”

“就算你不去拉他下台，我也是要的。”姜杞莫愈发笑得灿烂，“原本上辈子就该清算他的，只不过是时间太紧，没给他排上号。”

下一刻，宣澹听到了一道熟悉至极的叫唤，声音来源正是他腰间挂着的东西。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