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看出个所以然,一道月光顺着房屋的空隙照了进来,直直落在自己拈着墨石的手上。
是了。
生死楼前十年事,砌蛩帘月细思量。
月光有了,差的便只剩下蟋蟀。
活蟋蟀是没见着,但刚刚在院子里逛的时候倒是瞧到了只玉蟋蟀。
宣澹将手中的墨石放了回去,擡腿就往阁门去,差点忘了,阁门上挂着的不也是锁吗,光顾着往里去找锁,但却忽视了来时的这扇门。
钥匙一插一扭,没有丝毫阻碍地便开了,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终于在玉蟋蟀处,找到了一张全新的礼帖。
——
悠悠转醒,便听到耳边传来的——
“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看都不用看都知道这话是出自谁的口中。
“哭丧呢?”宣澹缓缓起身,手中多出来的正是那张礼帖,“怎麽了,说清楚。”
“你大门还没进就晕了,我怎麽喊都不应。”
“大门?”
“对啊,那女人说给你带路的那里。”
“但我感受到空间波动是在进了阁门之後……”宣澹沉思了一刻,脑子有些乱,“先不说这个,璞阁里是不是有见过你的。”
虽说是个疑问,但话语间存的是肯定。
“好像是吧……”
宣澹静静地盯着它看,良久,才张口说:“怪会惹麻烦的,不如给你刷成别的色。”
“!!!”赤饮在他肩上乱蹦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嘟囔着说:“怎麽就怪上我的颜色了……”
听着还怪委屈的。
“行,”宣澹揉着眉间,“是我修为不精,没法带你过你之前的日子。”
“之前的日子?”赤饮回想了一下,一回殿就把它丢地上的日子,这还是算了吧,“不用了,不用了。”
宣澹轻笑了下,“这可是你说的不用,那回去就给你刷色。”
“?”
“好了,礼帖也到手了,我们先撤,过两天再来。”
宣澹随即决定撤退,这事没法急取,慢慢来就慢慢来。
倒是赤饮剑迟疑了一下,“不打吗?”
“打什麽打,打不过怎麽打?就算要打也不在这麽多人的地方打。”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打架狂魔会说出来的话,或许,宣澹也被某人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些呢。
说完,宣澹就携着赤饮剑往外走去,反正几乎全璞阁都已经知道自己了,况且那阁主也没有下杀手的意思,这大门不走白不走。
“观礼是什麽流程?”
“你是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在汤铺那是装不知道专门套话的。”
“我应该知道吗?”
“你相好居然没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