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重伤自然跑不远,只得被迫接招,心神一动,无数画卷自展台下落,全然涌向中央的红衣青年。
画卷飘转,形成包围攻势,他也趁着这道空隙忙往殿外撤出。
打不过想跑?哪这麽美。
宣澹先他一步升空,放赤饮自行去解决那些个麻烦至极的画卷,腾出双手结印,身侧无风自起,背後的冰晶圆环若隐若现,隐隐有凌世剑意磅礴而泄。
手中幻化出冰剑,几瞬间,剑影闪动,如满天流星般刺向乐巫,数量之多难辨真假。
乐巫见一道剑影已然刺到自己面前,擡掌施力去挡,可剑影却是毫无阻碍地透过手心,没有一丝实物之感。
这是假的!
同时,脚边的剑影瞬间凝实,紧紧钉进肉里。
冰冷的触感自下身直冲大脑,还夹带着恍惚难耐的眩晕感,这冰剑竟还是带着毒的。
若是现在将毒素逼至一处再送出体内,那在下一秒剑影便能与自己的脖颈亲密接触,不分你我。
“奸妄小人。”乐巫利索地切断右脚,喉间含恨吐出。
宣澹对于他的控诉恍若未闻,只当是噪音。
“王子殿下,你的阵法好了没有,看你蓄招蓄半天了。”宣澹操纵着剑影将乐巫的进退全部封住,只馀下一臂可动的空间。
“别催我。”
大王子的回话中带着强烈的不满情绪,但手中行阵的速度是一点没慢。
“这麽凶?”宣澹馀光扫去,瞥见乐亦愿手中的动作逐渐进入尾声,极其自觉地侧过身去。
随後,成团的金线刚巧擦过他身侧而去。
“啧。”乐亦愿闷哼一声,对于没顺便击中宣澹有些许的遗憾。
见到了这金线,乐巫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腾空想逃,但这金线就像是长了无数只眼睛般,只追着他。
“扑哧——”
密密麻麻的金丝贯穿他的关节,将其正正钉悬于墙面之上,没了声响。
宣澹见这事基本告一段落,稳稳落回了乐亦愿身旁,看着这坨血肉模糊的身影思索片刻,出言——
“你这样子,要不给你寻块风水好的地方埋了?”
经过这遭,乐亦愿也完全摘下了从容冷静的僞装,呛言道:“彼此彼此。”
而刚从阵中脱身而出的任昀巽还未来得及搞明他俩之间的火药味到底源自何处,便听见乐亦愿问说,“你怎麽知道我是什麽时候起的阵?”
“你擡手势这麽明显,谁看不出来?”
在这座殿内还真有没看出来的,乐巫是一个,任昀巽更是一个。
阵法的起势多如牛毛,按这人以往的性子来说,他压根不会去关注不同阵法的起势为何者,毕竟对当时的他来说,阵法这种小东西擡擡手便能成了。
此番,很是可疑。
任昀巽想到了之前的事,缓缓偏头瞧着他。
宣澹微不可察地扯了嘴角,他当然清楚这眼神是什麽意思,“我有一个精通阵法的师弟。”
“好了,谈正事。”宣澹点到为止,马不停蹄换了话题,“大王子,具体情况你也看到了……”
“你想要做什麽,直说便是。”
“爽快,”宣澹闻言也不再与他玩什麽循序渐进的把戏,双指一挥,一张全新的契约自虚空而出,精准浮现在乐亦愿的面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