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望去,食盒里头有一碗防风粥和一碟酱瓜。
“这是哪儿来的?”晏昭不禁讶然道。
“图大人方才送来的。”沉光一边将碗筷摆好,一边解释道,“还吩咐我要让您好好歇息,不要打扰。”
晏昭点了点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起身坐到了桌边来。
她低头尝了一口粥,虽然有些凉了,但味道不错。
就着酱瓜将粥吃完,她朝後倚在靠背上,望着眼前略显简陋的房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甚至比在晏府还要自在。
只是沉光的下一句立刻叫她没了这等闲适心意。
“小姐,明日便是簪花宴了,夫人问您是今晚回去还是明早再回去?”
簪花宴?
晏昭先是一愣,而後才想起还有这桩事。
“簪花宴是明日午时吧?那便今晚回去。”她淡声答道。
簪花宴上大多是些未婚的公子小姐,也有作相看之用,因此一般都设为昼宴。
不过她倒是有些不明白,如此冷的天,又何来“簪花”一说?
莫不是每人分上两三朵梅花,点缀于鬓间?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细思。
明日的重点既不在于“簪花”,也不在于“宴”。
。
另一边,襄亲王府中。
长随打扮的人脚步匆匆进入院内,走近那树下烤火饮酒的矜贵青年旁,附耳说了一句话。
“谁?”殷长钰将手中的酒杯放之一旁,面上浮出了几缕不耐,“他又来做什麽?”
桑青垂首道:“姜世子只说有事寻您,未说是什麽事。”
殷长钰一手捂住口唇处,低低地咳了两声。
——“让他进来吧。”
他摆了摆手,烦闷地倚在了摇椅上。
殷长钰眉头微蹙,闭着眼假寐。此时冷风渐缓,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安宁。
而没过多久,这份安宁便被打破了。
“世子!”
人如其声。
一贯的招摇做派。
殷长钰这麽想着,暗自叹了口气。
他睁开眼,等着那人走到自己面前。
“又是什麽事?”他拧眉问道,“别跟我提那个晏昭。”
姜辞水今日依旧是一身张扬的赤红之色,于一片雪色中更是显得热烈无比。
看着就叫人生厌。
殷长钰想起了赵珩。
玉君会不会是觉得他太过冷清,才会让姓赵的钻了空子。
这些张狂人哪里懂得什麽是专心之爱,只怕对着谁都是这副热切模样吧。
——“世子?”
回过神来,姜辞水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手中递来一封帖子。
“明日是南珠的洗尘宴,她特意托我来送请帖。”
殷长钰直接拒绝:“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