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打开一看是宋昭佛给陛下的密折,上面所书的是她几月来查到的霁王多年来囤积的兵甲粮食,足以守备整个京城两年之久。奏折中提及她遇刺那夜的前几日,霁王暗中频繁调动府兵,是那夜她弄出那麽大动静,让霁王暂缓了计划。
沈年看罢,只觉怪不得陛下好端端的就病了。
幸亏这霁王是个谨慎求稳的人,若她真头脑一热带府兵逼宫,也许陛下就会被她斩于刀下了。
“朕的安危要托付在沈卿身上了。”陛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沈一擡头慌忙起身要跪地,陛下按住她的肩,“朕可信你否?”
沈年不知搭错哪根筋,怔怔仰起脸盯着陛下看,迟钝的点了下头。
回过魂来才一瞬间埋下脸跪地,“臣冒犯天颜,失礼请陛下责罚。”
陛下生了一张婉约平和的脸,并不像多疑狭隘之人。
沈年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陛下并不会罚她。
“无碍。”她跪伏在地上听头顶的陛下出声。
“朕将宫内守卫之事托付于你,沈爱卿造的出水车,向来也能制的出弓箭刀戟。”
沈年顿了顿道:“臣领旨。”
沈年从殿中而出,行了一段总觉得忘了什麽事却又想不起来。
从宫门中出来坐上马车,才猛的想起来内官给她的那根拐还留在殿中,她居然这麽行动自如的大落落走出殿门。
她这不算是欺君嘛。
她惊慌的拍着脑门狂叫。
一路提心吊胆的回到虞部司中,所幸等来的事陛下的任命诏书。
从二品九门殿前司,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年纪轻轻就坐上此等要职司内的衆僚都不由频频啧舌。
“沈令使日後还会回司中来吗?”司内一官员俯身端着一盏茶奉到她身边笑问。
“那是自然,工部的事项还是主职,往後还要继续和几位同僚共事。”
闻言司中传出衆官一阵笑声,围到沈年身边恭贺。
沈年尴尬摆手:“各位回案前各司其职,不必围在此。”
几人连声称是,回到案前。
霁王箭在弦上,下一回不知会不会就在明日。
从前只有她一个人,眼下有了在朝上做的那一出青鸟化身的把戏,倒是方便她将空间内设备搬出几台来,在工部选几位信的过的人将用法教与她们,便可效率倍增。
沈年下值後偷偷将徐珞宁请上马车,将此事交代给了她,徐珞宁在工部的时日比她要久的多,她看中的人会更可信些。
徐珞宁揽上沈年的肩两眼放光道:“这桩事放心交到我身上,我正发愁这几日不想回府呢。你倒是羡慕你能从府中搬出去一人独住。”
沈年笑说:“怎麽?你母亲又训你了?”
“是我那位庶妹,也不知怎麽,那日看过你回府,就和刘氏闹的不快,下人传说听到两人在屋里吵闹着要和离呢!为这事书塾也不去了,整日出门买醉,我母亲发火回去连带着我也跟着触霉头。”
沈年心虚的擡起手背抹了抹下巴。
“你说这,说要成婚的时候要死要活的,没过几日就闹到这副田地,真叫什麽事呀!”
沈年苦口婆心劝也劝过阿久五六回了,只是他听不进去,沈年也别无他法。
只能静静听着不敢吭声。
辞了徐珞宁,沈年回沈府的路上走走停停,将林闻溪写给她的东西一并都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