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说:“比你差远了。还是你弹的好,凌霜傲骨,慷慨起悲歌,那才是《梅花引》的原味,他吹的脂粉气太浓了。”
程郁一惊,问:“陛下什麽时候听我弹过?”
“年初吧,记得那天下了场大雪,朕本要陪和妃去御花园赏雪的,结果被你的歌声吸引过来,抑扬顿挫,裂石流云,朕与和妃听得如痴如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程郁笑了,说:“陛下就哄我玩吧,真有那麽好听,陛下早就让我再弹给你听了。”
皇帝严肃的说:“朕不敢。”
程郁真笑了,说:“皇上会不敢?皇上在我身上什麽事不敢做!”
皇帝偏认真的说:“朕没哄你,朕真的不敢。你那脾气我惹不起。你看,若真令你弹唱,你又跟上次下棋时那样,说什麽只有强奸,没有迫赌什麽的。噎朕几句,你说朕如何处置:罚你吧,你也不怕打,还伤了咱们素日的情份;不罚吧,堂堂皇帝被人这麽说,还不能有所表示,太没面子了。咱们刚过了几天安静日子,为这点小事添堵不值得。”
程郁笑着说:“陛下说的真可怜,跟真的似的,可惜臣不信。陛下是君王,想整治我方法多的是。”
皇帝只好说:“好吧,朕实话告诉你,你唱的太悲苦了,虽好,却不忍再听。”
晚间两人解衣登床,皇上急急的就去掰开程郁的双腿,程郁就说:“陛下昨天才得了新人,保重龙体吧。”
皇上说:“昨天的事说来就好笑,朕宣侯孝琼来,本就是想听曲子的,可他卖弄风骚勾引朕,几乎半裸着就往朕的怀里扑。朕是看他细皮嫩肉,一团雪白的很可爱,又知情识趣的,才允许他上龙床的,谁知他看着风骚入骨,一动真的就怂了,才进去一小半他就受不住了,挣扎着爬下床,哭天沫泪的求饶命,真太扫兴了。”
程郁当然知道其中的苦处,皇帝龙根粗大,初夜几乎要了他的命,就是现在侍寝已久,但仍然觉得难挨,何况那个孩子,口中却说:“那我今日也哭天沫泪的求陛下饶命,陛下慈悲,也饶了我吧。”
皇上笑了,说:“你可是个悲天悯人的人,今日为了吃几口闲醋,就撺得朕去害他性命。”
程郁说:“陛下这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其实陛下的心思我懂:人家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陛下自然要怜香惜玉,我是个死囚,皮糙肉厚的,弄死也无妨。”
皇帝说:“那里,他是闲花一朵,采不采无所谓,你是朕的爱妃,职责所在,不能推托。”说完就翻身上马,挺枪就刺。
程郁一声低吼,又断断续续的说道:“皮糙肉厚也经不住总这麽折腾,早晚弄死我。”
皇帝正在奋力冲杀,纵横驰骋,那里听的见他说了些什麽。
清晨,程郁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他和周济被一群看不清面貌的杀手追杀,自己拉着周济在原野里奔跑,周济越跑越慢,只觉得越拉越沉,杀手们就追了上来,人数衆多,眼见一名杀手拿着大刀砍向周济,程郁十分着急,就是够不到他,只见手起刀落,周济的人头就掉了下来,在地上乱滚,程郁只觉得痛彻心扉,大叫出声,却被皇帝推醒了。全身都是冷汗。
皇帝关切的问:“做恶梦了,梦见什麽了?”
程郁定了定神,说:“梦见在江湖上被人追杀。”想着梦境,心有馀悸。
皇帝对外吩咐上茶,福海立即送上一盏热茶来,程郁起身接了,这一动,下体觉得十分不适,皱了一下眉,把茶吃了一口,复又躺下。
皇帝坏笑着说:“那里疼的厉害?”
程郁闭着眼睛说:“我能熬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吗?”
皇帝说:“朕要和爱卿偕老白头的。”
程郁一听,一声惨叫,拉过锦被蒙上头,说:“我还是接茬做恶梦吧。”
皇上扑过去,隔着锦被搂着程郁,正要说什麽,却听得五更将尽,福海已在外伺候早朝了,皇帝只好揭开锦被,在程郁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