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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格格党 > 第55章 翰音于天16 八分之一尘埃的落速(第2页)

第55章 翰音于天16 八分之一尘埃的落速(第2页)

“你就当把它寄放在幼儿园,享受几天独立人生不好吗?”

路潇夸张地按着心口:“我的天啊!你是没见过它有多记仇吗?我要是把它扔在这儿,那未来一年我都得忍受一只青蛙趴在我头上昼夜不停地呱呱叫。”

路潇说完悚然地颤抖一下,似乎这种想法真的吓到了她。

她再问凌阳弋:“你看见那个女人去哪儿了吗?当时事发那麽突然,她是怎麽从影枭眼皮底下逃走的?”

凌阳弋也四下环顾:“也许这附近有暗门。”

路潇思考後说:“她只是想守护这座岛,又不想毁灭世界,我猜她敢召唤影枭,其实是因为掌握了驯服影枭的方法,有把握在一切结束後驱离影枭。”

“你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她看上去只是一个道行不深的修行者……”

“你跟我讲现实?你自己看看这片从一撮灰里长出来蒲公英够现实吗?”

路潇哼了一声,可她没说的是,这座地宫和她之间应该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她既然能莫名其妙地操纵这里的鸣砌,会不会她其实也能操纵影枭呢?事实上,她还真的想到了一段也许和影枭有关的记忆。

每个小孩子都曾惧怕黑夜,他们为黑暗中的鬼怪哭泣时,家长总会劝慰道那些都是假象,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但路潇就不同了,当幼年的她怀疑黑暗中有什麽怪物时,得到的回答却是:没错,那就是鬼,区区小鬼不值一提,我给你讲些更恐怖的怪物吧!

秦叙异竖起一根手指,晃过五岁的小路潇眼前,和声细语地说:“如果你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一切欲念之中,人总是优先满足自己的眼睛,比如选择美丽的玩具丶漂亮的衣服丶好看的小朋友丶可爱的小动物,即便与眼睛无缘的食物和汽车,也要展现出优雅的摆盘和酷炫的喷漆,眼睛决定了我们想要什麽,也决定了我们如何对待这个世界。”

而後他讲的这个故事就与眼睛有关,故事发生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

为了方便,我们也称呼那个世界的智慧生物为人类,总之,那里的人生而目盲,从未见过光明,但才智却不比任何世界的人差,他们在漫长的黑暗里仅凭意志摸索前行,就创造出了不逊于任何种族的语言与文化丶历史与文明,世界就这样一直有序运转着,直到生物进化抵达了一个爆炸性的节点——他们中的一个人进化出了眼睛,而後是另一个人,又一个人。

新人类两代之後就叠代掉了旧人类,世界从此天翻地覆。

新人类根本无法忍受那些在黑暗中诞生的丑陋建筑和工具,他们忍无可忍,几乎立刻动起手来,全身心地把世界改造得更加美丽,或者说更能愉悦他们的眼睛。他们给一切事物增加上色彩丶明暗丶线条,并由此派生出了崭新的艺术丶科学丶文化,他们从长满苔藓的地洞里搬出来,住进了又高又大的石头房子;丢掉了刻字板,开始在纸张上书写文字和诗篇;给兽皮和织物染色,用心雕琢器物……

总之,那个世界变得异常美丽,赏心悦目,文明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登上了巅峰,当然,有了眼睛之後,他们对文明巅峰的定义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了,美学才是文明的冠冕。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但这个优雅高贵的文明之覆灭也和它走上巅峰一样迅猛——一种怪物突然出现,它们无差别攻击着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物,被攻击的生物都会突然自融,变成一滩肮脏的粘液,但人类却连敌人是谁都看不见,因为一切设备都检测不出敌人的存在,甚至观测不到攻击发生的瞬间,只能听见它们的声音,听见那些愤怒的丶诡异的嘶吼。

所以不久之後,大多数人便因攻击死掉了,少量人无法忍受痛苦,甚至自行了结了生命,只有零星的幸存者茍延残喘到了最後,但那并不能改变什麽,世界已经死亡,他们只是文明尸骸的馀温罢了。”

小路潇思考後总结:“你讲这个寓言,是想要教我不要被美丽的外表蒙蔽吗?”

“我不想教你什麽。”秦叙异笑着说,“这不是一则寓言,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不要急,事情还没有结束。”

随着死亡在那个世界里蔓延,瘴气覆盖了大陆与海洋,植物似也遭到不幸,退潮般渐次从陆地上枯萎。

他们毕竟是诞生于黑暗的种族,所以有许多在黑暗中生存的智慧,于是最後的幸存者们被迫缩居于地下,像没有眼睛的祖先那样在黑暗里摸索前行,当然,他们也有许多在黑暗中生出的习俗,比如他们的祖先以xue居动物冬眠的周期为记,进行的一种驱邪的迷信仪式。

仪式上要用到纯度极高的稀有金属,还有大块的石英丶水晶丶红宝石丶尖晶石丶锆石,这些宝石经过数以年计的打磨,每一个面都精准无比,每逢第一只xue居动物从冬眠中醒来,祖先就把这些珍贵的祭品用精准到微米的仪器布置成古老的阵型,用以震慑传说中的妖魔。

许是等死的日子实在太无聊,幸存者们便前往祭祀遗址复原了这个仪式,而後就在那一天,新人类们目睹了仅记载于神话的盛况——正午的光线似乎被遗迹拘束住了,遗迹的中心变得很黑很黑,然後突然爆炸,两公里之内的石头都被热量融化了。

他们眼前的世界随之变化了,颜色不再是原来的颜色,线条不再是原来的线条,而那些他们苦苦追踪却怎麽也看不见的入侵者也从隐匿中现身,明晃晃地站在了他们的眼前,原来入侵者也长着和他们一样的脸,是一种外观酷似人类的生命体……不,那根本不是入侵者,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同胞……

很久之後,娑婆世界的一位修行者机缘巧合打开了那个世界,通过种种残骸知晓了这些事情,于是将其记录流传下来。

其实,造成一切的是一种生活在光线中的生物,简要来说,它们就像是一条条活着的光,没有肉|体,也难以改造有形的物质,因此它们需要奴役其他生物替自己改造土壤丶植被丶空气成分,及至星球生态,直到环境适宜它们生存和繁衍。

这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可它们能控制光,就能控制颜色丶线条丶文字丶画面。

它们会在你安宁的时候,重复展示直线和直角,之後你就会习惯在规则的建筑里寻求安宁,你将建造城市群,从而改变地表折射率,为它们调节气候;又或者在你快乐的时候展示缤纷的色彩,从此你看见鲜花就会快乐,然後代代培育出它们需要的物种;再或者诱惑你挖掘各类矿藏,把它们做成工艺品或者别的玩意,因为某些矿石会干扰它们移动。至于通过改变出土书简篡改历史,通过改变外貌制造族群矛盾,从而控制文明的发展方向和程度,就算比较简单的玩法了。

但是等星球改造完成,它们就会清理掉那些工具人,手段倒是方便:它们最初降临之时,就故意把人类分成两部分,并让他们彼此不能相见。这两方人虽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但你看我的家园是沙漠与岩浆,我看你的家园是汪洋与冰川,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这边的游轮撞击冰山而沉没,于你那边而言,却是龙卷风折断了灯塔,一切都是假象。只有极少数人具备天生的免疫力,又意外穿越那些客观阻碍去到了对方的地盘,看见了无法理解的新世界,于是把自己的所见当成故事传播出去,成为一本本魔幻的游记。

等到时机成熟那日,它们就让这两边的人相遇,这时只要对相遇场面稍作修改,他们就要自相残杀直至灭绝。工具人没有机会发现真相,因为凡是需要眼睛来验证的测验结果,都必然毫无所获,而人类总是太相信他们的亲眼所见了。

生活在光里的生物种类繁多,如此改变光波长短的怪物,也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它们之中还有能追溯光子路经的丶能逆转光子方向的……但无一例外,每种生物都有奴役工具人的特殊手段,甚至不只是光中才有这般奇异的生命,声音丶空间和时间里都诞生出了千姿百态的物种,每种都危险又致命。

秦叙异最後说道:“故事里的文明尚能被人知晓流传,可更多世界里的文明,早在萌发之初便被这类虚无种族奴役,然後悄无生息地消失了。娑婆世界非常幸运,我们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些不可知的存在,很早便驯服了它们。”

小路潇:“我觉得你在骗我,人类怎麽可能驯服一束光?”

“我们虽然是有形的物种,却需要无形的灵魂来驱使肉|体;它们虽然是无形的种族,但也需要微量的物质来构成生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集。有交集,就可以接触,可以接触,也就可以杀死。它们体内贯穿着一条比烛烟还脆弱的实质的线,捏住这根线,就像穿透脊骨捏住了人的神经丛,它们会变得比木偶还要听话。”

小路潇托着下巴挑起眼角:“你捏一个给我看看。”

秦叙异洋洋得意,拈起手指:“这可是一门精妙的艺术,你太幸运了,偏偏我就是世上最精通这门艺术的人!切记,如果用力过轻,它的实线就会逃走,如果用力过重,它的实线就会散开并在别处重构出一条,所以你必须像我这样,用八分之一尘埃的落速织一张网——力度一定要准确,否则是碰不到这根线的。快看看我优美的手诀,我可不是轻易显露本领的人!”

小路潇瞪大眼睛靠近他的手指:“我什麽都没看见。”

秦叙异耸耸肩:“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小路潇:“骗子!”

八分之一尘埃的落速。

地宫中,蓝色的符文网轻飘飘荡漾着,直到一根纤弱的链条碰触到了什麽,若有似无地悬挂在了空中。

路潇牵动这根符文,力量只不过稍大了一点,符文竟然脱落下来,看来这条实质的线是气态的,必须用固定的力度才能接触,太重或者太轻都会脱扣。

她操纵符文小心地环绕着这条实质的线,纠缠着延伸向远方,小动作惊扰到了影枭,它睁开眼睛,无数记忆画面瞬间冲击入脑海,这次路潇牵引了一下手中的线,那些画面便瞬间消失了,而地宫中的建筑也闪了闪,一些隐藏空间和机关暴露了出来。

路潇回头看向凌阳弋,炫耀说:“快看看我优美的手诀,我可不是轻易显露本领的人!”

凌阳弋用食指点了下眼皮:“怎麽回事?你给我的眼睛调了个色?”

路潇解释:“根本不存在什麽影枭,这是一种是生存在光中的生物,它能追踪光路,也就能看到一切发生过的事,再定向反馈出来,其实它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部分,只有一条气态的线而已。至于那些会分泌沉魂的球体,应该是被它用操纵光路的能力俘获的傀儡种族,它把它们聚合到一起,僞装成自己的本体恐吓敌人。追溯光路和保留残影应该是它自己的能力,洗除神识的沉魂是傀儡的能力,两者结合,就达到了所谓影枭的能通过记忆摧毁人精神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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