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肖骋脸上的阳光也随之褪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走向客厅一侧的单人沙发,那上面放着他的萨克斯包。
“少爷。”陈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进展。”
肖骋用肩膀夹着电话,拉开萨克斯包的拉链。
“行动失败了。”
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人现在在骨科医院。”
82ZUL的黄铜管身映出他骤然暗沉的瞳孔:“我知道了。”
“後面还需要我继续安排……”
“不用再派人了。”
收起手机,萨克斯管口抵在了唇边。
新创作的曲子第一次被他吹响,前调非常顺畅,中段转调时,肋骨处的钝痛让高音戛然而止。
他弯腰按住伤处,额发垂落遮住眼里翻涌的阴霾。
怎麽什麽都不顺呢?
他微微调整着呼吸。
滴滴——
门锁开啓的声音让肖骋浑身一僵。
转过头,就看到去而复返的馀漾站在门口。
“这麽快就想我了?”他换上阳光的笑容。
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萨克斯,馀漾淡淡地说:“你还是跟我去上班吧。”
“为什麽?”
“调酒师今天请假了,给你找点活干。”
肖骋转身把萨克斯收回包里,语调轻快:“好啊,工资怎麽算?”
“没有。”
馀漾看着他微微发抖的手,“给无所事事的人提供劳动机会,我这是在做好事。”
他在拉上拉链时低笑出声:“重生之我老婆是黑心资本家……”
“什麽?”
马上改口:“人美心善好老板。”
馀漾不再看他,掏出手机走到客厅坐下,十分冷酷:“滚去换衣服。”
“马上!”
等肖骋换上衬衫出来时,看到馀漾还坐在那里,但是——
他周身的空气却像是凝结了。
脸上的表情仿佛被什麽抽了去,目光落在地板上的某一处。
而手臂则是无力地垂落,手中的屏幕中仍在播放着某个视频画面。
肖骋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抽走手机。
屏幕上的热搜视频正在循环播放:
哪怕是模糊的马赛克,也遮不住那件刺眼的粉蓝色连衣裙。
变声期少年颤抖的嗓音穿透了十几年光阴:“小颜最喜欢爸爸了……长大後要做爸爸的新娘……”
视频里,那只戴着铂金戒指的手正缓缓抚过蕾丝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