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生就该玩爵士。”
他的声音混在风里,“因为它教会我们……每一个错误都可以变成即兴的起点。”
紧握方向盘上的手不知何时放松了几分。
不需要看也知道,此时的肖骋,一定比後视镜里掠过的所有霓虹都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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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11:00某酒店顶层套房
馀漾按照约定时间前来,管家帮他打开了门。
穿过会客区,经过用餐区,馀漾来到最深处的主卧里。
他的目光落在主卧正中央的床上,床中央铺着一套纯白女装,蕾丝领口缀着珍珠,裙摆下压着一双漆皮玛丽珍鞋。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被按在一套类似这样的衣服前,耳边是“穿给爸爸看看”。
“和弦弹错要接受惩罚,还记得吗?”
噩梦里的声音突然在耳後响起,对方戴着铂金婚戒的手贴上他的腰侧,隔着衬衫面料,量身般缓缓下移,“看来尺寸没怎麽变。”
馀漾浑身僵硬,没躲开。
“妈妈给我看了你的演出视频,我当时真的很吃惊……”
万贤的鼻息就喷在他的颈侧,暧昧得令人作呕,“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手……怎麽能去碰那些下等的爵士和弦?”
“你想要什麽?”
馀漾盯着墙上他们两人相叠的影子。
“回到我身边。”
万贤的手滑进他衬衫下摆,“你永远是我的缪斯,谁都不能跟你比。”
“别碰我。”
馀漾猛地转身,眼神冰冷至极。
万贤眯起眼:“那个吹萨克斯的小子……”
“怎麽?”
馀漾冷笑看他,“你真把自己当我父亲了?”
笑了一声,万贤转身走向吧台,开了一瓶威士忌。
“我可以不计较你撕掉录取通知书,也可以忘记你这几年的叛逆。”
琥珀色液体倒入两个杯子里,万贤递给他一杯,“只要你回家,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馀漾没接。
“你从小心软。”
万贤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敌意,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肯定不会希望身边的朋友受到伤害。”
馀漾安静地看了他半晌,在转身离开之前突然笑了:
“那你就试试看。”
“那小子知不知道……”
万贤一边晃着手里的酒杯,一边欣赏那抹倔强又美丽的背影,突然提高音量,“你在琴房里哭着说‘爸爸我错了’的样子有多——”
打断他无耻话语的,是摔门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