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突然高高竖起一根手指,提高音量,“总之!希望远在伦敦的他早日康复!!接下来听歌吧!!”
前奏响起的瞬间,馀漾眼睛微微睁大,舞台的灯光与人影骤然消散,他仿佛看到那个穿帽衫的年轻人第一次推开诸境的门。
白毛主唱微哑的嗓音在空气中流淌:
风见证了你回眸时的决绝
我心脏绽放出癫狂的欢悦
你游移的暗喻是圣旨
我自愿
跪成大理石阶
那个夜晚,有双深情的眼睛让他铭记:
[不想弹琴也可以,讨厌音乐也没关系。但是,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我把匕首镀上毒药呈递
请瞄准左胸锈蚀的铜铁
你指纹游走的路线
那是
我新生的疆界
那人手指抚过他脸颊伤口的触感依稀还在:
[一个自己在流血的人要怎麽救别人?而且……是谁规定你必需当救世主?]
瞳孔里沉浮的不屑
够我痴痴温驯整个长夜
要绽成你脚边的蔷薇
或当你唇边一缕烟
那轻浮玩味的嗓音犹如还在耳边:
[不用有顾虑,狠狠利用我吧,宝贝。你要吃我的肉,或者喝我的血,都可以,我什麽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尽管拿去。]
你无心垂落的碎屑
已够我
享用数百万年
舞台上忽明忽暗的光影映在馀漾脸上。
他仔仔细细听着那一字一句,手里紧紧攥着肖骋留下来的那把82ZUL。
在副歌第二遍响起之前,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下的他突然低下了头。
他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什麽叫‘垂落的碎屑’?头皮屑吗?”
“写的真烂……”
-
护士推开病房门的瞬间,门口四名黑西服黑墨镜保镖的视线齐刷刷射来。
她低头拉了拉口罩,推着护理车若无其事地拐出走廊。
眼见电梯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直到……一根粗壮的手臂突然横在她的面前!
“少爷。”
黑人保镖叹了口气,摘下“她”的口罩,“这间医院里没有一米八八的护士。”
肖骋被“请”回病房,抓狂地把护士帽摔在地上:“就差三秒!!三秒!!”
这已经是他本周第七次逃跑失败。
第一次假扮医生,白大褂短了三公分;第二次僞装成送餐员,结果推着餐车撞上了亲爹;这次好不容易搞到一套护士服,结果连电梯都没摸到就被逮了回来。
“要不……下次试试修空调的?”
肖骋瘫回病床,考虑了几秒後突然泄气地捂住脸,“算了,我这长相又不会粤语,在伦敦修空调也太可疑了……”
“又失败啦?”
真正的护士艾玛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