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麽看着,厉奇突然泄了气,胡乱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你每次出现都打乱我的计划。”
“嗯?”
“我在办签证。”
厉奇看着他,郑重地说,“本来打算拿了冠军再去英国找你。”
“哦。”
“‘哦’??”
厉奇咬牙切齿,“我他妈的连告白词都写了三版!”
“我饿了。”
凌逸唯突然抽回手,在厉奇愕然的眼神中,他面无表情地抱起琴盒转身就走,仿佛刚才那个缠绵的吻从未发生过。
他的背影挺拔如常,唯独耳垂上还有那麽点未褪的红。
“……”
厉奇站在原地,望着那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突然笑了出声。
他发现自己好像开始习惯这小子的节奏了。
他三两步追上去,擡手一把揉乱对方精心打理的头发:“真的败给你了!”
凌逸唯脚步未停,只是默默擡手将自己的头发捋顺。
厉奇转过头看他的眼睛,刚才亲吻时,他分明看到凌逸唯眼中漫溢着的毫不掩饰的笑意。
现在已经被这只小狐狸收拾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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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间里,馀漾对着镜子用力擦着脸上烦人的舞台妆,眼线像焊死在眼皮上似的,他不得不加重力道,眼角被蹭出一片淡淡的红。
身後,某个白痴萨克斯手还穿着那套闪到瞎眼的演出服,正对着镜子疯狂自拍。
“明天有时间吗?”馀漾突然开口。
“有!”
肖骋立刻放下手机,特别积极,仿佛刚才蔫了吧唧喊“卸妆好麻烦”的人不是他。
“陪我去接老头出院。”
馀漾又抽出一张化妆棉,“不想开车。”
肖骋瞬间凑近,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随时为您服务。”
馀漾的手顿了一下,冷冷地说:“赶紧把你该死的眼影卸掉。”
肖骋笑嘻嘻地靠坐在化妆台边,手臂挨着他的手臂:“老板亲自帮我卸?”
馀漾没搭理他,认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里动作不停。
可是。
旁边那道玩味的视线实在烦人!
终于,他扔掉旧的那张卸妆棉,从化妆包里抽出一张新的:“闭眼。”
肖骋乖乖闭眼,嘴角却怎麽压都压不住。
馀漾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冰凉的卸妆棉沿着眼窝轮廓擦拭,偶尔指尖擦过眉骨,带来一丝瘙痒。
肖骋舒展着一双长腿,嘴里哼着刚才比赛演奏的歌,放心地把自己的脸交给对方。
舞台妆褪去後,他整个人像是被调低了饱和度,从夸张的演出模式切换回日常的阳光男大。
“然後。”馀漾突然说。
“然後?”
肖骋眼睛睁开一条缝。
馀漾一把推开他的脸:“然後滚去把你这身骚包演出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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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总算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森西一把推开病房门,花衬衫领口大敞着,像个刚出狱的□□大佬般张开双臂,“皇家礼炮!美女!通通给老子安排上!最好再来个……”
“是是是。”
馀漾面无表情地推着他後背,“赶紧走,别回头。”
“操!你当老子是出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