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是听不到她的心声的,摇着折扇带她往前走。
穿过腐朽的大门,里面竟是另一种风光——
人声鼎沸的大厅里,灯火璀璨,起哄声此起彼伏。
舞台中央有一群穿着暴露的舞姬正在跳舞,琴师们奏着靡靡之音,整个画面颓靡又令人不适。
好在他们在的这处是三楼,前方有一扇很大的半透明屏风,下面的人望不上来。
可即便如此,宋子衿还是有些作呕,尤其是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个个怀里抱着浓妆艳抹的女人……
所以,这里是声色场所。
她萌生了退意,即便是死,她也不想死在这里。
萧晋及时拉住她的胳膊,“夫人,来都来了,离开的门可不是那麽好找的。”
“不,夫君,我想回家,求求你了!”
萧晋笑了声,“夫人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麽,这会儿才想着走,来不及了。”
说完他不顾宋子衿的挣扎,将人扛在肩上,踢开一扇雕着牡丹花的木门,径直进入。
屋里黑漆漆的,宋子衿被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脑袋撞到了栏杆,眼冒金星。
待将星星都从脑子里摇出去,屋里的灯忽的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让宋子衿的眼睛産生了些许不适,她擡手挡住光源,眯着眸子看到不远处桌子处坐着一个头发半花白的老者。
“你是谁?”她坐直身子,呈现防御的状态。
那人笑眯眯盯着她看,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精光,一寸一寸,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份战利品。
宋子衿陡然升起一阵恶寒。
往四周看了一圈,这屋子里的陈设很是奢华,还有好多她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墙边那个看起来像刑架似的东西,还有屋子中间类似马匹一样的木架,最渗人的还是银制的镣铐。
直觉告诉她这些不是什麽好东西。
正对着床的墙上有一个洞,夜间烛火再亮也不及白日,她看不清小洞里有什麽,但总觉得对面有人在看着她。
屋子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大门。
看这老男人的岁数,根本跑不过她,却不担心她逃走,说明门口有人在守着。
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更何况她还是个弱女子,决不能贸然行动。
“你是谁,我夫君呢?”
“来这里的男人,都是冲着找乐子来的,你夫君自是去找别的乐子去了。至于我嘛,不知夫人是否喜欢读书,在下国子监司业孙守成,可为夫人解惑。”
孙守成的声音很黏腻,有着不符合他身份的恶臭感。
宋子衿起身,强装镇定往前走了几步,“我夫君是吏部侍郎,你们是同僚,日後大人可来府上闲聊,今日我便不奉陪了。”
“夫人。”孙守成淫笑了声。
“何必装傻呢?听闻你已经跟过金钺王了呢,跟过吏部侍郎,又跟过金钺王,这般有经历的女子,在下自是也要好好怜惜一番。”
说着孙守成便扑上来,宋子衿瞳孔一震,从袖子中扬出迷药,撒在孙守成的脸上。
“贱人,你洒了什麽!”孙守成狠狠捂住眼睛,疼到流泪。
“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好东西啊,司业大人您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掏出沾了不举药水的手帕,狠狠捂在了孙守成的口鼻处。
这东西无色无味,将来没人查得到。
孙守成虽年过半百,还有的是气力,撑着一口气扇了宋子衿一巴掌。
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杀了这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