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帝注重享乐,乐坊司的舞姬们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舞技出衆。
酒过三巡,大殿里的气氛逐渐升温。
这时一群着装清凉的宫女们托着一壶壶美酒进来。
光熹帝兴致高涨,“衆爱卿,这是最近朕新得的佳酿,名为烬夜,特与衆爱卿一同品尝!”
衆人连忙谢恩,随着光熹帝一同举杯。
萧临渊却没动。
“金钺王怎麽不饮?”江怀海放下酒杯,面露戏谑。
江怀海是当初夺嫡第一个站队光熹帝的臣子,能耐才华没多少,但惯会投机取巧丶谄媚奉上。
在光熹帝登基後,从三品侍郎一跃成为一品丞相。
“本王这残躯败体,如同溃堤,大夫嘱咐过不好饮酒。”
萧临渊的声音低沉无力,一听便知身体极度不适。
江怀海还要说什麽,被光熹帝摆手制止,万公公立马把刚取过来的血灵芝呈上。
“血灵芝能延年益寿,补血固本,金钺王只喝一点,没事的。难不成,朕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周围的人赶紧给萧临渊使眼色,在这种小事上得罪帝王可不是什麽好选择。
宋子衿的手在案桌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轻轻皱眉,示意他酒不可喝。
衆目睽睽之下,萧临渊没法回应她,但看她的表情,便知这酒里的药并非可致命的毒药。
“喂本王喝。”
宋子衿第一次直面压迫,陡然为他升起一抹心疼。
好在这酒里药量并不多,一会儿她找个机会给他喂点血就好。
她端起酒杯,喂萧临渊喝了一小口。
光熹帝满意了,看着宋子衿优越的侧脸,意味深长道:“金钺王身体不好,却不缺如花美眷,好福气啊!”
萧临渊面色微沉,身体微微前倾,挡住光熹帝的视线。
“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罢了,算不得什麽福气。要说福气,普天之下陛下福气最大,後宫佳丽三千,最出类拔萃的美人都做了陛下的妃子。”
这时大殿中央跳舞的舞姬忽然摔倒,衆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舞姬跌坐在地上,似是摔疼。
娇躯微微抖着,柳眉轻蹙,绯色的薄纱像花瓣一样落在地上,恰似落花飘零,却丝毫不显狼狈,眸中波光流转,红唇微啓,似有千言万语。
光熹帝眯着眸子饮完一杯酒,“还不快扶下去!”
万公公赶紧带着人亲自去把舞姬扶走。
离开大殿之前,那舞姬目光飘到了萧临渊这处,不过萧临渊并未看过去。
至于她被扶到哪去,就无人知晓了。
光熹帝着急想要起身离开,但想到萧临渊刚喝了酒,只得耐着性子坐下来等着,亲眼见证。
宋子衿趁着刚刚衆人看舞姬的间隙,偷偷咬破指尖,往茶杯里挤了一滴血。
萧临渊闻到血腥味,垂眸看去,眉头不自觉紧锁。
“作甚!”
宋子衿乖巧举起杯,“给王爷喝。”
杯壁的血珠刺痛了萧临渊的眼。
他喉结滚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呼吸也不住急促了些。
宋子衿被他忽然冷却下来的气息吓到,为何忽然生气?
她抻着脖子追随着舞姬的背影看,是因为突发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