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恢复期皮肤很痒,想挠都要偷偷的,怕吵到他。
她觉得自己不像是来养病的,而是来坐牢的。
不过有谁能像她这般福气,坐牢还收钱呢?
更何况还是那麽多金子。
她苦中作乐,在床头轻轻蹭来蹭去,终是招来了外间的人。
“王爷……”她立马坐直身子,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萧临渊端过来一个棋盘过来。
“不如我们手谈一局?”他问。
声音温柔似水,引得宋子衿咳嗽了好几声。
萧临渊放下棋盘,倒来一杯温水,大手拍在她的後背。
“小心些,怎麽听个话还能把自己呛到。”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拍珍贵的水晶琉璃,生怕一个用力把人拍碎。
他越是温柔,宋子衿越是觉得自己见鬼了。
这是把她当成三岁孩子照顾?
“王爷,我无事的。”她躲开对方的触碰。
萧临渊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喉咙发紧,小东西什麽时候才会学着依赖他呢?
“所以会下棋麽?”
宋子衿点点头,“会。”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萧临渊便确定她口中的“会”有多虚。
更漏声声,缓慢而坚定地滴答着。
萧临渊执黑子,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方停顿片刻,似是在深思。
光线洒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啪嗒”一声,黑子优雅地落在边角死xue。
“该你了。”他面色从容,像是在和文人雅士对弈。
谁知下宋子衿慌忙将这颗黑子移走,不满道:“王爷您不能下在这,我一会儿要下这里!”
萧临渊轻吐一口气,尽量维持着优雅——
这已经是她第五遍说这话了!
有那麽多能解闷的东西,他为什麽偏偏选了下棋!
“那本王下这里。”他只能将黑子重新放在一个憋屈的角落。
宋子衿满意了,捏着一颗白子在下巴处滚动,思考了好长时间,才把子落在了棋盘中间的位置。
萧临渊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你不是要下在本王刚刚下的那个位置麽?”
“那个位置要等着一会儿下~”
“……这是背的哪本棋谱?”萧临渊有些抓狂。
宋子衿拧眉沉思,好久才无意识答了一句:“是宴哥哥教我的,他说这个容易背。”
“宴哥哥?”萧临渊的手停滞在青瓷罐里,半眯着眸子。
“嗯……”宋子衿含含糊糊的,丝毫没意识到对面的男人已经悄然变了脸色。
是温宴?
根据暗卫给到的消息,从前宋家旁边住的便是礼部侍郎温开庆,温宴算得上宋子矜的半个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他第一次认为一个词难听。
所以昨日宫宴上一直盯着宋子衿看的生面孔,就是温宴?
小白脸的长相,弱柳扶风,除了年轻没有任何优点。。
“你喜欢这个宴哥哥?”
“嗯?”宋子衿终于落下一子,兴奋地擡头看向萧临渊,“王爷问什麽?”
“没什麽……”他第一次萌生了逃避心理。
错过就是错过了,温宴自己没用,青梅竹马也不好使。
他阴暗地想着。
就是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