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飞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眼睛里除了委屈还升腾出一股憎意。
他想吼贺骥,看着对方这张脸又没能真的吼出来。
趴在桌上,帅气的半边侧脸埋在自己手臂上,喃喃道:
“我一定要把他追回来。”
贺骥先是喝了口面前的酒,垂眼瞥了他一瞬:“有时间把心思用在这种地方上,倒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你的学业,你的工作,哪样不比一段已经结束的关系重要?”
“他很重要。”席飞一句话冲回去,就又低下头,特别痛苦地闭闭眼,说出来的话像是赌咒:
“华音不要我,他不能也不要我。”
这时候酒馆门口又出现几个人,走进来以後嘴里喊着席飞的名字。
其中一个长相最秀气的。
看上去唯唯诺诺跟在最後边,远远睨到席飞喝醉了神色却一变,一脸担心地跑过来。
坐到他旁边,轻轻唤了句:
“小飞哥?”
从口袋里拿出块小手绢,帮桌上人拭去他额上的汗。
周围人一下变得特别多。
贺骥往他们这看眼,很快从位置上下来。
花花正端着几杯水往这边走。
贺骥朝她做了个手势,“什麽都不用送。”
“他们待烦了自己会走。”
“哦,好。”花花赶紧收起东西。
她现在在酒馆做的时间长了,胆子变大,也敢于和酒馆里其他人聊聊天。
“黑子哥。”再一次路过他们那桌回来,花花悄悄对黑子:
“趴在桌上的那个人,是付医生的朋友麽?”
黑子往那边一看,挺不屑地笑声说:“你觉得朋友会哭成这个样子麽?”
花花:“那他们是什麽关系呀?”
黑子没直接点破,眯起眼朝那边擡擡下巴:
“就把你平常看得那些狗血剧往里头带带,往夸张了想。”
花花挺认真地想想,又有些不太确定:“我上次看到他和我们老板说喜欢了,那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也喜欢付医生麽?”
“谁知道呢,反正他喜欢谁也没用,这种人渣,被甩了十条街都是活该。”黑子说着低声冲旁边:
“一会把他们坐过的地方拿消毒水杀十遍,去去晦气。”
“好!”花花立刻应道。
身体朝着那边,脑子里已经疯狂在想一会得拿什麽洗洁精丶或者干脆是巴斯消毒水。
看上去干劲十足。
虽然这个席飞长得也很好看,但她就觉得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付医生。
等到晚上快要转钟的时候。
席飞他们总算愿意走了。
贺骥坐在吧台上,轻轻晃动调酒器。
面前搁着其他几种酒。
简单几步,一杯色泽清亮的鸡尾酒出现在他手里,颜色比後面一排酒保调制的还要正。
全程没往他们这边分一眼。
席飞一手搭在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跌跌撞撞朝这边走过来,红着眼睛。
突然一巴掌拍在前边的吧台上!
带着醉意的模样,眉峰锋利,凶狠的像是一条狼狗:
“我曾经救过他的命。”
“所以他一定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