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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烬馀泪独生（第2页）

龙渊剑的剑尖开始微微颤抖。霍云卓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东方烬裸露的手臂上——那里布满了狰狞的烧伤和水泡，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渗着血水。他突然想起在齐地山洞时，东方烬为护他整个腰身被烫伤，却还强撑着笑容说"本官没事"。

"咣当"一声，龙渊剑坠落在地。霍云卓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乱臣贼子！"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就为了宁王府那点恩情，你推项承上位害得天下生灵涂炭，现在更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更让他心痛的是，自己与这人同床三载还比不上一个满手血腥的恶贼。

东方烬没有反驳，嘴角却缓缓溢出一缕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霍云卓转身大步离去，衣袍带起的风掀动了床幔，却没有看见在他身後，东方烬望着他背影时，眼中盈满的痛楚。

寒星冷哼一声，弯腰拾起地上的药碗碎片："人都走了还装什麽深情？盼着人来，结果人来了又被你给气走了。"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像是要确保走出门的霍云卓能听见。

东方烬擡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已经开始打花苞的桃树上。春风拂过，桃枝左右摇摆，就像他此刻飘零的命运。

入夜後，国公府书房内烛火摇曳。霍云卓的龙渊剑寒光凛冽，稳稳横在寅三颈间，剑刃映出暗卫紧绷的面容。

"项承在哪？"霍云卓的声音比剑锋更冷。

寅三挺直脊背，目光平视前方："属下不知。"

"孤怨二十四卫。"霍云卓冷笑一声，剑尖微微下压，在寅三脖颈上留下一道细痕，"真当本将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他俯身逼近，"你和酉七都是东方烬的死士，本将早就知晓。留着你们，就是要看看你们到底在耍什麽花样！"

寅三闭目不语，喉结在剑锋下轻轻滚动。

"说！"霍云卓暴喝一声，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将军若不信，不如赐属下一死。"寅三突然睁眼，眼中尽是决然。

"好一条忠心的狗！"霍云卓气得剑柄都在颤抖，"东方烬养的都是些什麽人？个个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猛地收剑入鞘，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良久，霍云卓停在寅三面前，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主子身中双毒，那毒只有项承能解。"他盯着寅三的眼睛，"你隐瞒项承下落，是想看着他死？"

寅三浑身一震，眼中的坚冰终于出现裂痕。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南海。今晨卯时。。。。。。属下亲自送他出的海。"

霍云卓立即转身拍案："来人！"

亲卫应声而入。霍云卓快速写下军令，盖上火漆印："即刻调三艘战船，往南海方向追击。记住——"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乍现，"要活的。"

寅三回到房中时，东方烬还昏睡着。月光透过窗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病态的冷光。

寅三在床前重重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哽咽："大人。。。。。。属下背叛了您，无颜再留在您身边。"

他缓缓抽出腰间短刀，寒光映出他决然的面容。刀刃抵上脖颈的瞬间，一枚银针破空而来，"叮"地一声将刀锋击偏。寅三猛地擡头，只见东方烬不知何时已经醒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清亮。

"壬午死了。。。。。。辛未他们也死了。。。。。。"东方烬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每说一个字，唇角就溢出一丝血沫，"甲辰下落不明。。。。。。"他艰难地擡起手，指尖微微发颤，"现在连你也要走？"

寅三浑身发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一声闷响："属下该死！属下向霍将军透露项承的下落。。。。。。"

东方烬轻轻摇头，指尖无力地攥紧了被角："阿兄们。。。。。。都忍心让我独活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寅三心里。

寅三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出声，额头一下下撞击着地面，鲜血顺着眉骨流下："大人。。。。。。属下。。。。。。"

"起来吧。。。。。。"东方烬最终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我身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寅三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擡起头，看见东方烬眼角有一滴泪，无声地滑入鬓发。

当夜，三艘黑帆战船悄然驶离港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霍云卓站在码头，海风掀起他的衣袍，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臂。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影，喃喃自语："东方烬，你最好祈祷项承能活着被抓回来否则我便同你一起死，到了黄泉也要向你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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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台风：妈你要不给我个痛快吧，又毒又火的，生不如死

二霍：龙渊出鞘

九玥：别，我错了！马上就安排你们甜起来

二霍：龙渊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