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将军语气了都乱了半个调。
“哦!那是如何。”东方烬目光转向霍云卓,一双琉璃目盯着对方,不错过一丝的破绽。
只听得对方一声“当心!”便已将人搂入了怀中,侧身躲过黑夜里袭来的攻击。
紧接着便是一道锁链破空而来!跟随而来的还有一道黏腻嗓音:"小太傅这般姿容,倒是比传言中更惹人疼。"
玄色披风如蝠翼罩下,来人正是官府久缉未成的情魔。
东方烬推开霍云卓,指着情魔冷眼呵斥:“不过一腌臜之辈,竟敢肖想本官。”
“是不是肖想,小太傅你试试便知道了。”说完一阵烟雾便在东方烬与霍云卓之间漫开。
霍云卓的重剑出鞘快得惊人,可情魔的毒雾已经弥漫开来,待他劈开毒雾之时东方烬已被情魔掳走。只见他提剑双脚点地而起朝着情魔逃跑的方向追去,饶是风声也掩不住那心跳如雷之声。
镜心小筑。
"好个玉做的人儿。"阴柔嗓音贴着耳垂游走,"这般姿容,合该养在本座的合欢殿里。"猩红长甲划过他下颌,在喉结处流连不去。东方烬嗅到情魔身上特有的媚骨香,忽然想起三日前小宁王送来的密信——"盂兰夜,杀局啓"。
利剑破空之声传来时,东方烬正将第十根银针刺入自己曲池xue。情魔的软筋散遇血则化,他借着痛楚保持清明,任由那妖人将他抵在镜心小筑的雕花门上。朱红衣带散落的瞬间,他看见霍云卓的剑光劈开满室烛火。
"放开他!"
将军的剑锋裹着塞外风沙,却在触及他裸露肩头时骤然偏转。情魔尖笑着掷出三枚合欢钉,霍云卓挥剑格挡的刹那,东方烬袖中银丝已缠上房梁。机关啓动的轰鸣声中,十二盏鲛绡灯同时炸裂,混着媚香的毒粉漫天飘散。
霍云卓转身将他护在身下,东方烬闻到了血腥味。将军的胸前被碎瓷划开三道血口,温热血珠滴在他锁骨上,烫得心口发颤。情魔的嗤笑渐远:"好一对痴儿,且看你们熬不熬得过合欢蛊。。。。。。"
"大人可还安好?"霍云卓的声音有些发哑。他单手撑在东方烬耳侧,另一只手还死死攥着佩剑。剑柄上的缠枝桃花纹络子硌着掌心——那是十年前东方小公子送他出征时为他系上的。
东方烬望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想十年前的刑场上那隐忍哽咽的声音:"阿瑾乖,把眼睛闭上。"十二岁的霍云卓用温暖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可他还是从指缝里看见了。刽子手的刀光落下时,父亲的头颅滚到他脚边,血溅在他最喜欢的月白色锦袍上也看见了小将军用背为他挡下官兵挥来的重鞭。
"霍将军。。。"他忽然勾起苍白的唇,"你的剑,压着我头发了。"
霍云卓触电般後退,却踉跄着撞翻香案。东方烬这才发现他右肩插着半截断箭,暗紫血迹正顺着四周的衣物蔓延,将军出手极快一把将断箭拔出又迅速封住了xue道连眉都未曾皱过一下。
此刻于他而言最要命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情魔的毒,情魔的毒比他想象中更烈,将军素来克制的眼眸已然泛红,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
"得罪了。"霍云卓突然扯下披风将他裹住,打横抱起时,东方烬听见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廊下的合欢树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春日。十二岁的霍小将军翻过侯府围墙,接住从树上跌落的小公子时,也是这般绷紧了下颌。
"卓哥哥。"东方烬突然伸手抚上他心口,"你的心跳得好快。"他故意用幼时的称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指尖顺着外袍缝隙探入内衫伸向背部在触到那道陈年鞭痕时,满意地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
将军的佩剑哐当落地。
床幔垂落的瞬间,东方烬咬破了藏在舌下的解药。苦涩药汁混着血腥味咽下时,他听见霍云卓在耳边呢喃:"阿瑾。。。"滚烫的吻落在颈侧,却温柔得不像话。
东方烬望着帐顶摇曳的玉铃铛,忽然想起当年东方候府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雪夜猎鹰图》。画角题着兄长的小楷-云卓兄雅正。心中默念“阿兄,对不起!”
疼痛袭来的瞬间,他攥住了霍云卓散落的发带。却不忘在对方情动时颤声呜咽:"卓哥哥。。。。。。”这声儿裹着水汽,比他昨日在书房摔碎茶盏时还要破碎三分。
。。。
五更鼓响时,霍云卓的指尖还缠着一缕乌黑的发丝。怀中之人体温偏低,凌乱衣襟间满是青紫痕迹。他小心翼翼地去探脉息,却被突然睁开的琉璃目攥住呼吸。
"霍将军昨夜好威风。"东方烬撑着身子坐起,锦被滑落时露出腰腹指痕,"本官是不是该谢将军救命之恩?"他故意将"救命"二字咬得婉转,果然见霍云卓耳尖泛红。
"此事我愿负全责。"霍云卓低头系着衣带,没看见东方烬眼中闪过的讥诮。
东方烬拢着衣襟轻笑:"将军莫不是要娶我?"他伸出苍白脚踝踩住霍云卓欲拾剑的手,"将军怕是不知我与你那未婚夫君谢大人可是不死不休的朝堂政敌。"说完收回了自己的脚。
拾剑的手微僵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动作说道:“我会同他解释清楚的。”
“倒也不必,此事只是意外。”小太傅歪在枕上低咳,眼尾还泛着春情,"劳烦将军替本官取件干净衣裳,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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