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征,你这话什麽意思,我刚从那头过来,你总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麽吧?”谷总监也是一头雾水,光看着眼前冠军队伍的队员一脸蛋疼,什麽都还没搞清楚,就白白挨了顿阴阳怪气。
他毕竟是总监,平常在世糖赛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虽然对自己手底下的冠军队伍多有偏袒,但被这麽莫名质问一通,也有些不高兴。
冠军队的孙征狠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走远的杨陶和褚健时,恨不得将他们的後背盯出洞来。
“谷总监,当初可是你承诺给我们队绝对的优待,我们才谈拢的。”孙征攥紧拳头,被杨陶一脚踹中下体的羞辱于他而言太过巨大,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我这要用个充气筒都没有,还得先让那群炮灰先用,这就是你说的优待?”孙征看不清杨陶走到哪了,便将目光放在了谷总监身上。
谷总监被盯得浑身不舒坦,无奈,他只好先安抚着孙征,把他送了回去,并好声好气地保证一定马上就把充气筒送过来,这才把冠军队的四人稳定好。
长叹一口气,想到冠军队价值百万的商务代言合同,谷总监迈开步子,朝胡桃队的赛场位置走去。
那头刚拉走杨陶的褚健时,一路边走边数落杨陶:“你说说你说说,打起来算是怎麽个事!你们要用什麽工具,喊我给你们送一个不就成了,怎麽就偏要惹上那个流氓?”
“我怎麽知道他是个神经病?”杨陶反问,“他先要动手的,我不就擡腿踹了一下,又没踹多重,他装那副样子给谁看。”
“我的祖宗,那可是总监撂下话要保的冠军队,你跟他对上讨不到好果子吃!”褚健时一把从杨陶手里抢过充气筒,“给我,我帮你拿着。”
杨陶反驳道:“那他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回去就和胡鹭说,你也落不到好。”
“是是是,我这不是紧赶慢赶来接你走了吗?”褚健时说,“毕竟人也没真打到你,反倒是你给了他一脚,待会儿回去你就好好准备比赛,这事就别说了啊。”
“凭什麽?我马上就说。”
“哎你这孩子!”褚健时还想再争取把这事压下来,他心想反正刚刚没镜头拍到,这种小打小闹不值得兴师动衆,到时候闹大了又是一团乱麻要他来处理,不如安慰安慰杨陶,让他忍一忍就过去。
没想到他这头还没把杨陶安抚好,身後就传来谷总监的声音。
“老褚啊,我正找你呢,你过来一趟。”谷总监站在褚健时身後,背着双手喊到。
杨陶停下脚步,跟褚健时一块儿回头。
褚健时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肉耷拉着,眼下的黑眼圈和眼袋都厚重了几分。他将充气筒又还给杨陶,拍拍杨陶的肩膀:“你先去比赛吧,我和总监聊点事。”
“哦,那我走了。”说完杨陶也不拖拉,转身就从後场绕回了胡桃队的制作间,把充气筒递给了胡鹭。
胡鹭整专心捏制着藤蔓上的绿叶,见杨陶回来,问了一句:“宝宝你去哪拿了,这麽久才回来。”
“在那边的工具台拿了个充气筒。”杨陶本来还打算跟胡鹭说说方才的事,但一看到还有这麽多部件没做好,也就没多提,轻描淡写地揭过方才发生的一切。
胡鹭接过充气筒,将薄脆的叶片轻放于桌面,转而擡起重新加热後又变柔软的糖团,搓成长条形,将充气筒的出气口塞进糖团内。
“帮我打气,我来塑型。”
杨陶将自己神之一脚踹翻拦路虎才拿到的充气筒紧紧握住,不断抽出又按下,空气注入糖团内部。
随着注入的空气越来越多,原本结实厚重的糖块像气球一般不断胀大。胡鹭不断调整着糖的形状,将多馀的糖全都拽走,只留下薄而透明的中心部分。
两人一个打气一个塑型,配合的格外默契,很快就将藤缠树的树干部分充好气。但现在的‘树干’还只有土黄的底色,为了让它更像真实的树,要用颜料再上色一次,画出树干的疤结和纹路。
这活得交给贵舜干。在场衆人除了贵舜是正儿八经艺术学院毕业的,其馀三人个个都跟艺术与颜色无缘。
遁入空门的没上大学,广告学本科的分不清柠檬黄和土黄,还有个工商管理的研究生,对颜料一窍不通。
接过胡鹭递来的树干,贵舜戴上口罩撸起袖子,左手握着画笔右手夹着调色盘,二话不说直接开工。目光坚定,落笔时颇有一副天下皆在手的气势。
杨陶和胡鹭退去一旁,继续搓藤蔓。
为了帮队伍分担压力,杨陶无师自通学会了用糖搓叶片,现在也能跟着胡鹭有样学样,搓出一片片轻薄的树叶,再交由唐兰山挨个往藤蔓上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