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陶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暗暗拉住胡鹭的手轻晃两下,在胡鹭後腰处小声说:“别吵起来,他是评委。”
胡鹭紧紧握住杨陶的手不松,冷脸对着欧菲。
但欧菲却对胡鹭有意的冒犯表示毫不在意,他摊开手表示无辜:“Démon自己都这麽叫自己,你不知道吗,这是他的法语名。”
“你现在不在巴黎。”
“哦,是的。”欧菲歪头看向胡鹭身後的杨陶,故作俏皮地眨眨眼睛,“Pêche,你住在哪里,明天中午我接你一起吃饭好吗?”
杨陶始终没听明白欧菲这些法语前缀是什麽意思,也就没当回事,但看胡鹭的状态和说的话,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于是忍痛拒绝了和偶像共进午餐的机会,坚定地说:“您是导师,我是选手,我们还是需要避嫌的。”
欧菲遗憾地说:“这麽冷漠吗,我听说你很喜欢吃蛋糕,正好我很会做慕斯蛋糕,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手做给你吃吗?”
“啊真的吗!”杨陶刚准备站起来,看见胡鹭冒着黑气的後脑勺,又心虚地坐了回去,“算了算了,我现在不爱吃了。”
“Pêche。”欧菲推开胡鹭,对着杨陶说,“Tuesleplusbeaugaronquej'aijamaisvu。”
杨陶没听懂,迷茫地点点头。
“慢走,不送。”胡鹭脸色黑得像锅底的碳灰,他伸手遮住欧菲看向杨陶地目光,威胁般上前一步,将欧菲挡住。
欧菲後退三步,好奇地观望着胡鹭的状态,半晌忽然问道:“你为什麽总干涉他的选择?朋友也需要有些距离。”
“我是他男朋友,你说我为什麽干涉?”胡鹭气得牙痒痒。
欧菲终于悟了。
他感慨几声,连连摆手後退,无奈地靠在楼梯转角的扶手边,扶额苦笑:“原来是这样,抱歉,是我唐突了。”
“但是。”欧菲话锋一转,“吃个饭应该不过分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欣赏他。”
胡鹭心想你放什麽狗屁呢?穿得花枝招展还喷着我同款香水,我一上楼就看见你撅着个屁股往杨陶脸上凑,傻子都能看出来你的目的。当小三你门都没有,约饭你也想都别想。
再没有多馀的态度了,胡鹭直接下了逐客令,盯着欧菲离开糖坊,这才生着闷气,走到杨陶面前,沉默无言地将买回来的东西挨个往外拿。
杨陶最喜欢的巧克力小饼干丶心心念念许久的冰荔枝酒丶冷链运输刚取回来的慕斯蛋糕冻得像砖头。
胡鹭一言不发地往杨陶面前堆吃的,直到这些东西几乎要把杨陶整个人都埋住,他才终于收手停下。
“我没和他说什麽话。”杨陶抱着巧克力饼干,在零食堆後头探出半个脑袋,“刚刚褚主任也来了,他能给我作证。”
“我知道。”胡鹭给杨陶倒满一整杯冰荔枝酒,递到杨陶唇边,微微倾斜,“尝尝是不是你想的那个味道。”
杨陶就着胡鹭的手,抿了口甜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又大喝一口,酒的辛辣感被荔枝冲淡,入口冰冰凉凉,能感受到荔枝的清甜。
“好喝!”杨陶接过杯子,欲罢不能地继续喝着酒。
胡鹭看着被杨陶摘下来放在一旁的珍珠项链,一眼就看出不是自己送的那条,于是问道:“怎麽没有戴那条项链?”
杨陶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当盘串玩了半天的项链,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太贵了,有点舍不得戴,万一磕了碰了多心疼啊,这个便宜,戴坏了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