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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白墨阳再次和奇灼见面是在冬至这天，这次见面也宣告了他的又一次失败。

那晚在医院，他告诉自己，无数遍警告自己，奇灼现在很幸福，他如果真的是为奇灼好，就不要再去打扰他。

医院那一刻的痛感太强烈了，他凭着自责和愧疚这两种浓厚的感情坚持了几天。

在情绪渐渐消散之後，靠近奇灼的本能又占据主导，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奇灼。

当看到奇灼和谭雨在一起，他依旧控制不住的嫉妒，疯狂地想要让奇灼回到自己身边，会对谭雨涌出极大的恶意。

当这些念头産生并达到制高点的时候，他虚僞的要为奇灼好，他口是心非的愧疚都消失不见。

他只想要奇灼。

又一次的控制不住，他对自己食了言和奇灼面对面起了冲突，又一次的认清现实。

这一次他将自己流放到国外，他日夜不停的工作，让自己腾不出时间去想奇灼。

高强度的工作，压抑的心情，紧绷的神经，神经性头疼，夜夜失眠……

如此反复，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白墨阳在一次开会的时候晕倒在会议室里，住进了医院，他不关心自己的病情，竟庆幸自己不能动，这样就可以再坚持几天。

就这麽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在医生越来越频繁的警告下，他坚持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时常陷入虚妄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待在这里，他在坚持什麽，他感觉到的是无尽的疲惫。

他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天，活动范围只有病房这一块，时常分不清具体的日子，在窗户边一站就是一天，从早到晚靠回忆过活。

直到奇肃打电话给他，邀请他冬至节来家里吃饺子，白墨阳的自我意识才重新归来。

他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来这里，又在坚持什麽。

可当时站在病房里的他，看着天上飞机飞过留下的航迹云，他脑海里只有一个答案，他要回去。

最後他答应了奇肃的邀请。

挂断电话，白墨阳莫名其妙的开始流眼泪，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不理解这眼泪为何而流。

白墨阳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汹涌的泪水还在无知无觉地往下掉。

这眼泪来的突然，明明这一个月他已经很少流眼泪了。

白墨阳伸手擦了一下，心脏忽然变的很难受，里面像是装满了东西，此刻心脏承载不了这麽多东西，‘砰’的一声将里面所有的情绪倾倒出来。

那些多年被压抑的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找不出具体的形容，却急需发泄，白墨阳捂着心脏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他蜷缩在飘窗上，看上去小小的，像个委屈的孩子。

——

冬至节这天，白墨阳到奇灼家楼下时，再一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做出不合适的举动丶说出不合适的话，不要扫兴。

他不能再惹奇灼生气了。

按响门铃，白墨阳忐忑地站在门口等。

来开门的是奇灼，白墨阳的眼睛里闪过惊喜，还有被他压制的微微潮湿。

时隔一个月，白墨阳再一次见到了奇灼，只是还没等开心的情绪化开，他就看到了奇灼眼里复杂不解还有一些被隐藏的很深的他看不懂的情绪。

“怎麽瘦成这样？不是去出差吗？”奇灼的语气很硬。

白墨阳愣了一下才解释道：“嗯，国外的饭，我吃不惯，所以就瘦了点，没瘦太多。”

奇灼又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让开门口的位置。

“进来吧。”

“好”

白墨阳提着东西往里走，经过奇灼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紧张地看向奇灼，“我是不是不好看了？是不是变丑了？是不是老了？”

见到奇灼他太紧张，不明白为什麽刚才奇灼见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是忽然想到昨天回母亲那里，母亲说他都瘦脱相了，看上去很显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