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没来得及说没关系,温珣的手指在他的额间点了一点,他怔愣片刻,随即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来。
边叙捂住脑袋,原先只是一味地流着眼泪,到後来逐渐崩溃地嘶吼。
他抓住温珣的手,几近崩溃地求对方杀了自己,却被温珣搂进了怀里。
“对不起,边叙,对不起。”
原本还在边叙剧烈挣扎的边叙突然停了下来,无神的瞳孔呆呆地盯着温珣看。
这个怀抱实在太冷了。
边叙眨了眨眼,双手摸上来温珣的脸。
“没关系,我爱你。”
“你死掉就好了。”
“你已经害死了三个人了,怎麽还这麽心安理得地活着?”
“那你的命能换回我的儿子吗?能吗!”
边叙睁开了眼睛,首先闻到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程乐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见他醒了就把手中的书合上,然後摁响了病床旁边的呼叫铃。
边叙撑着坐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烦人的声音赶出去。
“你……”程乐刚吐出一个字来,就见边叙茫然地看了过来。
“温珣在哪里?”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一直听到温珣在和说爱他。
程乐抿了抿唇,面上多了一丝难色。
边叙想也没想,伸手就想把手上的针管该拔出来,吓得程乐连忙摁住他的手,“你干什麽!”
边叙擡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她,“找温珣。”
程乐死死地拽着边叙的手,“他没事。”
边叙不再说话,目光转而投向门口——
商访不知道什麽时候来的,他站在门口与边叙无声地对视着。但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他拄着拐杖,缓慢的朝病床走来。
程乐听到动静,扭头去看,见来人是商访她叹了口气。她走上前去搀扶对方,“小心点。”
商访看上去并不好。他穿着病患服,头上丶手臂上都缠上了绷带,左腿还打了石膏,现在貌似只能靠拐杖走路。
“你还好吗?”边叙坐回了床上。
商访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如你所见,并不太好。”
边叙实在记不到他之前为什麽昏迷了,只能抱歉地盯着商访看。
商访对于自己的伤并不在意,他支走了程乐,然後盯着边叙缓慢说道:“你还记得老师之前说过局里有叛徒麽?”
边叙记得。
商访举起自己的左手,指着上面的绷带,“其实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手背上留下了恶咒的咒文,很难看。”
边叙不明所以,却听见商访继续说道:“局里只有一个人会使用恶咒。”
他说着,抿了抿唇,面带不忍,“那就是老师。”
边叙擡起眼,声音颤抖:“你说什麽?”
商访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将边叙完全笼罩住。
“老师他被关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