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温珣以为求和失败的时候,第二天就看见边叙靠着门框上玩手机,脚边还放了一个24寸的行李箱。听见动静的边叙转过头来,“收拾好了吗?”
边叙在等他。
这个认知让温珣唇角微弯,“好了。”
边叙也没多说什麽,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就对着温珣发号施令:“你扛下去。”
小狗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
但边叙显然不觉得有什麽,他还在生气,就绝对不会给温珣好脸色看。
“把猫也带上。”边叙打开门刚要迈出去,突然就想起了躲在角落晒太阳的薯条。
提到猫温珣罕见地沉默了一下,然後问他:“带它干什麽?”
边叙冷笑一声,没好气地回他,“你和我都不在家,谁来喂薯条。”他挤出一个微笑,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还是说,你是想让我儿子饿死呢?”
温珣牙疼似的长吸一口气。
先前觉得边叙闹脾气是小狗本性,这会儿他又觉得这是人类恃宠而骄的劣根性。
温珣实在是不愿意去抱猫,无奈边叙眯起眼睛来,隐隐有要开口的架势。
好不容易给小狗顺毛,再惹生气温珣就真的没辙了。他只好任劳任怨地去找猫。
把猫关进笼子里後,边叙摸了摸口袋,确认自己带了钥匙後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边叙的家不远,坐高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边叙领着温珣走了一段路後,他拉住了温珣,然後在对方不解的目光里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可能需要做一点心理准备?”
“嗯?”温珣哼了一声。
边叙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过了几秒後,边叙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坚定了不少,他一把拉住温珣的胳膊,“走吧。”
温珣起初还不能理解边叙这样做的含义,直到看到路口守着的人群时才隐隐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他刚要开口问,就见边叙把他往前一推,对着为首的大姨喊道:“这是我的合租室友温珣,今年……三十岁,未婚!”
“未婚”两个字何其响亮,温珣怀疑边叙是故意的。
温珣侧过头想要看向边叙,却见边叙拉着他的胳膊往他身後一躲,嘴里还振振有词:“烂桃花你都帮我挡了,七大姑八大姨你也帮我我挡挡吧。”
温珣没来得及理解这话的含义,手已经被一个姨姨抓起,然後他听见了姨姨热切的问候:“小夥子今年多大了?喜欢什麽样的女孩?姨给你介绍,包好的。”
温珣沉默了几秒,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他将躲在身後的边叙揪到跟前,皮笑肉不笑道:“五十岁了,只是看起来年轻,孙子都已经会走路了。我只是跟着我孙子的这位小同学回来看看的。”
“……”边叙被惊得连反抗都忘了,他转过脸来,一脸惊魂未定,“不是,哥们你还要脸吗?”
温珣微微一笑,伸手将边叙往前一推。
边叙没来得及说什麽,就被他的大姨给接住了。大姨扫了一眼边叙,又扫了一眼温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突然笑了一声,看两个人的眼神逐渐古怪。
边叙立马站得板直,指着温珣吼道:“他有病!”
大姨没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瞪了边叙一眼抱怨道:“知道了知道了,吼什麽呢。”
边叙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又不能发作。他看着始作俑者,然後颤颤巍巍地竖起了一根中指,“你要不还是滚呢?”
两人最後是被边母领回家的。
甩开相亲大队实在是不容易,边叙拉着温珣跟老鼠躲着猫似的东躲西藏,到最後迫不得已边叙打电话求助了自己的老妈。
等边母来的时候边叙已经虚脱了,他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边母,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妈”。
连带着一旁的温珣连假笑都保持不住,嘴角的笑容越发僵硬了起来。就算是这样,大姨还是拉着他的手问脸色怎麽这麽苍白,差点把边叙笑活了。
回到家後,边叙把行李箱往旁边一甩,整个人立马软了下来瘫在沙发上,他看着边母,有气无力道:“妈,不是说好了不告诉大姨他们吗?”
边母没搭理他,对着温珣倒是有几分好奇。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同学,你要不……坐坐?”
温珣从进门开始就跟个保镖似的守在边叙身边,表情还严肃的很。
边叙瞄了一眼温珣,对方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目光交错,还是边叙率先败下阵来,“你怎麽不坐?”
温珣勾唇,“我这不是……”他顿了顿,瞥了一眼边母,然後当着她的面凑到边叙的耳边,“要守护你吗?”
边叙的耳朵通红,他推搡了一下,转过头来发现边母看着他俩神色一言难尽。
边叙顿了顿,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妈,他是我的合租室友。”
边母讪笑两声,借口还要做饭,匆忙跑去厨房躲了起来。
客厅了就剩下来边叙和温珣。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黑芝麻馅的。”看着温珣老神在在的模样,边叙没忍住开口刺他。
温珣对于这个比喻感到新奇,他挑挑眉,“是吗?”
边叙哼了一声,手指向二楼,“你睡最末尾那间。那里是个杂物间,但有个小床可以躺躺。”
“那你呢?”温珣没在意边叙话里的恶意,反问他。
边叙手指方向一转,指到了楼梯口处的房间,“那是我的房间。”
温珣盯着那间房看了好一会儿,忽的笑出了声:“今晚,我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