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更坏了。
我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
霓虹的色彩映在我的瞳膜上,看着看着,我就含着棒棒糖陷入了沉睡。
不怪我不听话,实在是这身体就这样,一坐车,就忍不住睡觉。
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不过叫醒我的不是感应到车停了,而是……
感觉到牙齿之间的磕碰,我茫然地睁开眼睛,第一眼聚焦的就是琴酒深邃的眉眼。
第二眼是他修长的手,正捏着我嘴唇外面的棒棒糖杆。
叫醒的方式还挺独特,幸好没有太用力,不然我的牙就完蛋了!
我含着棒棒糖,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大哥,我醒啦!第一眼就看到大哥英俊潇洒的脸,还真是我的荣幸。大哥,你知道吗?我真的……”
琴酒打断我接下来的甜言蜜语,就两个字:“下车。”
我一呆:“诶?”
琴酒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下车。”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睡觉的!你别赶我走啊,外面那么冷,今天还这么特殊,肯定不好打车,你舍得我自己走回家吗?”我小嘴巴一张就开始叭叭,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还紧张地攥住了车窗上的把手,誓死和车门共存亡。
琴酒无语地问我:“谁要赶你自己走回家了?”
“诶?”
琴酒把手伸过来,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呼吸都差点停止,却听到指节敲击玻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转头去看琴酒的手。
“看到那个人了吗啊?”
琴酒说的是不远处站在电线杆旁边抽烟的男人。
知道了我看到了,琴酒顿了顿,才继续说:“过去,套他的话。”
我的脖子如同没上润滑油的老旧机器一样咔哒咔哒地转回去,惊愕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去套话?真的假的?”
琴酒一脸平静:“对。”
“套什么话?”
“你过去和他聊天就够了,至于聊什么。”琴酒俯身过来,薄唇距离我的下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紧张得我又停止了呼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胆战心惊的注视下,把我的围巾解开。
因为围巾太紧和皮肤过分敏感,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脖颈上浮现出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也能看到的红痕。
琴酒的目光落在红痕上,祖母绿的眼闪过很快的浮光,又归于平静。
他一层一层把围巾重新缠在我的脖子上,只是这次松泛了不少,至少我不需要再时不时揪一下令我感到不适的围巾,哪怕是在睡梦中的时候。
“去吧。”
我下了车,走向那个男人。
只是背对着琴酒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摸了一下颈侧的围巾。
层层叠叠的围巾下有一个摸上去才能感觉到的小小的突起,如同一粒纽扣。
尽管琴酒没说,尽管我没问,但是我还是本能地知道。
那是窃听器。
50。
“做得很好。”
回来的时候,琴酒已经坐回了驾驶座,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我,帽檐下被刘海挡住的长眸难得流露出赞赏的光。
他在称赞我干得好。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只是跟个莫名其妙的人一样过去跟那个男人攀谈,知道了他和家里人吵架,但是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吵架。
听起来像是家里人做了什么他不能接受的事?
哦,我还知道了他家里有几口人,现在有几个人在家,还有跟他吵架的人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