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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第2页)

祁年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他松开银溯的手腕,银溯的手腕之上留下两道淡红指痕。祁年含着歉意的视线顺着银溯手腕上的指痕往上移,忽然发现他的小臂上居然有密密麻麻红褐色芝麻大的小伤孔,看上去像是针一下一下刺上去的。

祁年喉头一哽,指着道:“这是什麽?”

银溯淡淡扫一眼自己小臂上微露的伤痕,道:“昨日的事情你也见到了,我哥哥因为一些事情发疯,他发疯也就罢,抢过我腰上的小剑自己刺自己一剑,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失血症。。。。。。他因此伤的不清,他失去的血,都要用我的来补,我不过是他的移动补血库罢了。这不算什麽,小时候,我还为他提供过一颗肾脏。”

银溯说这些话时面无表情,祁年却极为震惊,拳头握紧,指尖刺痛自己手心都不知。

“我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婢,生下我以後就被银家卖走了。其实当时,我爹爹同时让两个侍婢怀孕,另一个侍婢生下的是个畸形儿,被淘汰。而我生下足足有八两,白白胖胖。。。。。。并且与哥哥的血型丶体质各方面都极为相配。为了让银辰安然无恙的长大,我的身体就被糟践成这样,我们就像并蒂花,一朵吸取的养分越多,它就长的更好,而另外一朵,是要最先枯萎的。”

银溯的话如同淅淅沥沥的雨滴,将祁年的心浸透个冰凉。

祁年没想到银溯的身世竟然如此可怜。。。。。。银砚在他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明明都是自己的骨肉,为何要如此区别对待?银溯本该健健康康的长大,顺遂平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对生无望,对死无意,如同枯枝上的黄叶,随风飘零。

“你的爹爹,怎麽可以这样。。。。。。”祁年本来觉得贺岸对贺北已经算是苛刻,不曾想还有更薄幸的。

银溯漠然道:“他认为我的命是他给的,他可以随意作主张。对于哥哥来说,爹爹给他的才算是真正的父爱。他不是的好父亲,却是哥哥的好父亲。”

祁年这时才明白昨日那场闹剧,银辰撒泼打滚自伤,银砚即便对他斥责,但依然是纵容加心疼。银辰伤害自己相当于加倍伤害银溯。。。。。。

“你被抽了很多血吧。。。。。。”祁年很想说,这样的家呆不下去不如走。但是他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少爷,该喝药了。”银溯的贴身侍卫端来一碗乌黑的汤药送到银溯跟前。

银溯忽而擡眸看向祁年:“祁兄,你能不能喂我。。。。。。药太苦了。”

祁年用力点头:“好。”

祁年接过侍卫手里的汤药,用木勺舀上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接过被这难闻恶心的药味给熏到,生生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将即将到来的干呕压下。他不敢想象,银溯每天要喝许多碗这样的汤药该多难受。

他过的太苦了。

祁年喂了银溯大约有半碗药,银溯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像是在喝白水一般从容。

祁年关心问道:“要不要吃些甜的?”

银溯摇头,淡淡道:“我早就没有味觉了。”

“你说这药是甜的,我也信。”银溯忽而笑笑。

祁年眼里的心疼愈来愈浓,他居然鬼使神差的低头舔了一下苦涩的碗檐,道:“这药是甜的。。。。。。”

银溯脸上的笑意未尽:“嗯。”他心上有什麽有温度的东西流过,他不知道那是什麽。

祁年走之後,银溯望着他的背影,冷幽幽道一句:“果然,三人之中,他是最好拿捏的。”随後,把玩着手里被雕上花的小剑,一道银光闪过,他倏尔从剑鞘中抽出剑刃,在空中轻轻一划,剑刃猛然一偏,照映出一只褐眸,看着好像似乎没有以前那般不近人情。

-

贺北见祁年自从从踏芳院回来之後,脸色就一直不好。问他何故,他也不具体说,只是搪塞道:“银家二少爷病重。”

贺北不拆穿,道:“心疼了?哎,命不好。”

祁年也跟着附和:“命太不好了。。。。。。”

贺北只是收买一位银家的核心医师,便大概了解内情。毕竟这件事,已经是银府不可言说丶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贺北猜到银溯应当是对祁年狂卖一通可怜,让他这个可怜又纯情的师弟心伤不已。

贺北知道银溯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让自己一次次陷入险境。他认为银溯不是个肯认命之人,不会因为银辰的一次胡闹让自己赔上性命。

上一世,银溯看似柔弱无害,实际上,他做的事情件件都出乎意料。

比如,亲手杀死亲身父亲。比如,当所有人决心背叛贺北时,他身无武功,却愿意跟着贺北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比如,他从二十三岁从零开始修习武功,居然在三年之内,居身为七品高手,这还不算天赋异禀?比如,当贺北邀请他来芜疆做他这个魔尊的心腹,银溯拒绝,悄然离去,说要退隐于江湖。

至于是不是真的退隐于江湖,贺北不知,只是他後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贺北看祁年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忍不住带有安抚意味的摸摸他的後发。祁年被摸後头一偏一躲,皱眉道:“我都多大了,别老摸我头。”

“摸摸怎麽了,我是你师兄。”贺北说罢,又在祁年的後脑勺用力拍了一下,道:“精明点儿,别让人给骗了。”

“骗?谁骗我?”祁年摸摸被贺北拍痛的後脑勺,撇撇嘴不满道:“有本事你去拍大师兄的,就知道欺负我。”

贺北笑眯眯道:“我才舍不得打他。”大约昨日占谢倦便宜占的太多,谢倦今日都不正眼看他,兴许是有些生气。

贺北只是担心自家师弟被骗了感情。他怎麽都觉得银溯不喜欢祁年这一款的。毕竟上一世银溯和他诉说过情意来着。。。。。。当然喜欢这种东西都会变的,中间隔着前世今生,便更加说不准。贺北忽而回想起昨日可君贴在他身上说的那些惊世骇俗的刺耳话,浑身的汗毛都会竖起,实在是过于膈应和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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