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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3页）

黄铭不屑道:“你他妈被洗脑洗疯了，程英简是商业圈里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他没点狠心能有今天的成就！你说说他为啥不这样对你，你是他初恋情人还是八代单传的亲儿子”

“初恋算不上，情人货真价实。”

“噗——”黄铭喷出一口茶，他瞪大眼睛:“啊啊！”

赵雷咳嗽的两声:“小老大，跑题了。”

季明川继续道:“现在你信我说的话了吗？”

“你……”黄铭当了三十多年顺直男，一时无法接受季明川先进又前卫的性取向，他默默离季明川做远了些，“我们可以重新谈谈。”

“这次要求由我们来提。”季明川不咸不淡道。

“凭什麽，明明是你们求我办事！”黄铭不服气。

“就凭欠下赌债东躲西藏的人不是我。”

挪用的那两千万不过杯水车薪，追债已经找上门来了，黄铭还没给妻儿父母说这回事，闻言他萎靡下来:“先说好，亏本的买卖我不会做。”

“怎麽会让您亏本。”季明川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合同，“是要您指认陶晋源恶意泄露商业机密欺诈属实，我们替您还清所有赌债，上面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请过目。”

黄铭细细研读了一番合同，斟酌片刻後签上了字:“我可是冒着被陶二少报复的风险帮你们，如果你们卸磨杀驴，别怪我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程总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季明川客气一笑，朝黄铭伸出手:“黄总监，合作愉快。”

黄铭没有搭理他，扬起鼻孔哼了一声走了。

等人走後，被再三震惊的赵雷抓住重点:“黄铭真肯老实帮我们”

“那种老奸巨猾亡命天涯的赌徒，他敢帮你敢接受吗？”季明川拿起桌面上的合同。

赵雷破防了:“亲爹，合同都签了你闹哪样”

“本来就不是为了签合同而来，而且我笃定黄铭一定会撕毁合约。他本来就不是什麽忠心的人，与其让黄铭先反悔，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季明川指着合同上的字，“刚才的合同一式两份，第一页是他要求作证的原件，第二页是他我们无条件赔偿他赌债的原件，但是第二页的字，我是用特殊墨料请人印刷上去的，过不了几天，上面的字就会消失，只剩下第一页他为我们做证的原件。”

赵雷目瞪口呆:“大哥，这个时代他要是告咱们造假合同怎麽办啊！”

“他老婆孩子还不知道他欠债的事儿，他不敢闹官司。”

“他要是狗急跳墙撕毁合约呢？！我俩不是白来了吗？”

“本来就是让他狗急跳墙，他越急，我们的赢面越大，我巴不得他立马撕毁合约倒戈陶晋源。你以为这麽多天只有我们着急吗？黄铭比我们更着急，他的命还等着我们花钱买，今天他就是跟我们来欲情故纵，他比我更想签这份合同，一直以来，是你搞错主次了，看起来是我们急需他的证词威胁陶晋源，其实是他他巴不得借此捞一笔钱还债呢。如果我不主动逼他，他是不会让陶晋源抓到他的把柄，更不会成功吸引到陶晋源的注意力。”

“啊，啊？那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干什麽？”赵雷有些跟不上季明川的思路，摸不清他到底要利用黄铭做什麽。

“黄铭是个弃子，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黄铭，他是我打出去的烟雾弹，我真正需要的供词，是李氏项目的负责人亲自承认陶晋源非法泄露项目机密。”

“李氏已经靠着项目上市了一家公司，他们怎麽可能出卖陶晋源！”

“程哥会有办法的，来这里之前，程哥已经掐断了李氏的资金链，他们的项目没办法顺利开展，并且程哥也总算知道了李氏项目负责人的庐山真面目。”季明川从桌上倒了一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他现在十分期待程英简知道李氏背後出力者是谁後的真实反应。

程英简最终会明白，不论是血缘还是挚友，他身边的人无一不会背叛利用他，到最後，他的身边只会剩下一个季明川，再无他人。

“李氏项目负责人难道不是李家二公子李昊吗？”

季明川笑起来:“听说李二公子不学无术啊。”

“啊，你的意思是李董事长他一把年纪还会冒这险”

季明川摇头:“谁知道呢。”

“你怎麽知道这麽多，你什麽时候和老板商量好的”赵雷觉得自己的特助地位岌岌可危。

“赵助理，程总不可能和我商量这些事，我只是猜到了程哥的真实目的并且顺水推舟而已。策反黄铭从一开始就不重要，不然程哥也不会真派我一个愣头青来和他谈判，他大可以亲自出马，我们今天声势浩大的谈判只是为了引起陶晋源的注意力而已，而程哥的目标一直是李氏啊，他才不会只顾着咬紧陶晋源，让李氏坐收渔翁之利呢。”季明川笑着看向赵雷，“他要声东击西，瓦解陶晋源和李氏的联盟，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赵雷哑口无言，程英简确实从不和别人说自己的计划，所以他也只顾着执行程英简的指令，从来没想过这些指令背後的利害关系。经季明川提醒後，他今天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利益中心时刻风云诡谲，每一次的谈判都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他习惯于接受程英简的安排，从来没有真正思考过这些问题。或许这也是程英简信任他的原因，他从不会揣测上位者的真实意图。

“我总算知道程哥为什麽选你当助理了。”季明川拍拍赵雷的肩膀，“程哥不喜欢太精明和爱问为什麽的人，你刚好。”

赵雷汗颜:“小老大，你是说我笨的意思吗？”

“没有，你是个老实人，程哥很欣赏你的朴实无华，我也是。”

赵雷总觉得季明川没说好话，但又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