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得来不及告诉朋友,没有办婚礼,甚至没有婚戒,却和陈柏深成了法律上的夫妻。
除了奉子成婚,还能因为什麽?
早在一开始他就该想到。而不是挂掉陈柏深电话後看到那条孕检中心预约成功的短信之後还在这里自欺欺人。
孟畅见贺延脑袋不清醒,被门夹了也不知道松手,赶紧过来拉他,“你干什麽你?门都要关了你还挡?”
贺延抽回被夹肿的手,最後再看一眼里面的赵清扬,任由电梯门重新合上,“没什麽,我以为能赶上。”
“错过就算了。”
——
今晚路况良好,没有遇到塞车,陈柏深提前十分钟到达酒店,把钥匙交给泊车员,走进大堂後才远远看到赵清扬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摆弄手机。
妆容精致衣着华丽,脸色却不好。
下一秒,口袋里手机震动,他收到她的消息,“要不你别来了。”
瞬间又撤回,换成:“你到哪里了?”
陈柏深站在原地,隔了两分钟见她没有再撤回,这才回复,“怎麽了?”
赵清扬低头对着屏幕编辑了许久,他才收到一条简短的消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回家。”
“哪里不舒服?”
“头晕。”
“我去接你。”
“好。”
转身重新走出酒店大门,陈柏深拿回钥匙把车开到附近药店门口停好,这才给赵清扬打电话叫她出来。
赵清扬没坐副驾驶,闷闷钻进後座,见陈柏深也换上正装系了领带,第一句话是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害你白跑一趟。”
“没事,我下午有会,开完会刚好赶来。头还晕吗?要不要去拿药?”
“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
“吃饭了吗?”
“没胃口。”
回到家时刚好开始下雨,赵清扬卸掉脸上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的妆容,一言不发进浴室洗澡,洗完了静静坐到他床上。
陈柏深给她熬了开胃的粥,端进房间让她填填肚子,赵清扬没说什麽,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抿,陈柏深拉紧了窗帘,从浴室拿来吹风机,调好温度和风速,站在後面给她吹头发。
赵清扬喝粥的动静很轻,整个房间只有徐徐的风声。很快,赵清扬察觉到了异样,“今天好像没有闪电,雷声也小了点。”
“我装了遮光窗帘,可能也起到了一点隔音作用。”陈柏深捏着她湿润的头发解释说,“明天有师傅来安装专门的隔音材料,看能不能起效果。”
赵清扬没想到他为了不和她一起睡,恨不得把整个房子都改造一遍,于是没再接话,继续静静喝粥。
何必这麽心急呢,她认识陈柏深还不到两个月。
她和贺延认识了十几年,不也什麽都没发生。
头发吹干,赵清扬刚好也喝完粥,端着空碗转过身来问陈柏深是不是还没吃饭。
陈柏深知道她这是饿了,收好吹风机,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始找食材,“想吃什麽?”
“都行。”赵清扬心里空落落,环顾四周只想找点什麽东西填补贺延的位置。既然已经错过,总不能一直空缺。
吃点东西也好,找个什麽人抱一抱也好。
越过岛台从背後抱住陈柏深,赵清扬把脸埋进他的白衬衫里,深深吸一口气。
没有特制的香水味,还是熟悉的丶令人安心的干净味道。和高中时候的贺延一样。
陈柏深空不出手扒开她,却也不奇怪她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赵清扬便像树袋熊一样安安静静贴在他後背走来走去备食材和佐料。等要开火了,陈柏深才叫她松手,小心溅到热油。
赵清扬不想松开,拿脸蹭他挺直的背脊,“我不松手。你想想办法。”
陈柏深于是把计划要炒的鸡胸肉放进砂锅,加入佐料去焖。但盖上锅盖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柏深垂眸。和今天中午一样。
故事重演,贺延又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了。
这次会是什麽借口?让她把那条华美的裙子还回去,然後趁机霸占她的时间,还是直截了当把她叫走?
然而意料之外,赵清扬没去接电话,反而将他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