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时他也不敢主动提结婚的事,等赵清扬开口问他户口本在不在家里,这才如实招来。
之後的事,水到渠成,如梦似幻。
如果没有贺延出现,给他当头一棒,也许他还要浪费很多时间去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他南柯一梦。
某种程度上,他也受益于贺延的出格,让他能够顺势而为。
“再过两天我要回去上班,能送送我吗?”陈柏深问。
“什麽时候?”赵清扬仰头问。
“早上。”陈柏深顺势抚过她发端。
赵清扬往他怀里拱,“能不能晚上再去?我不想早起……”
“不送我也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
赵清扬安静几秒数了数手指,还想争取一个共赢的局面,“你一共休五天,第四天晚上去又不迟,而且不用重新打扫卫生,你也熟悉了周围环境……晚上等我下班再去好不好?”
陈柏深笑着拒绝,“晚上送的话,你回来就太晚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晚点没关系。”
“我会担心。”
赵清扬纠结半天,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磨磨蹭蹭将半边脸贴上他胸膛,答应,“好吧。”
出发返工前一天晚上,赵清扬做好心理准备,定了换工作之後第一个早上六点的闹钟,为以防万一,又陆续定了六点十分丶六点十五分和六点二十分三个闹钟,最後还是放心不下,走进书房熟练爬到陈柏深腿上,好声好气跟他商量,“明天我要是起不来,你把我抱上车,你来开车怎麽样?”
陈柏深腾出手护住她以防她掉下去,另一只手关掉电脑,摸摸她脑袋,“不用非要送我。你在家里多睡一会儿。”
“这不是上次没送成功。”赵清扬总有奇奇怪怪的执念,“你按我说的做,绝对万无一失。”
“我来开车也叫你送我吗?”陈柏深笑。
“哎呀,怎麽不算,”赵清扬将他只在工作时才戴上的黑框眼镜摘掉,双手捧住他的脸,往他唇上轻啄一下,“这样算不算?”
“你耍赖。”陈柏深笑着看她,“当然不算。”
赵清扬急了,又亲,“还不算?”
一两次轻啄总不尽兴,陈柏深擡手将她抱到书桌上坐好,认认真真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赵清扬亲完继续追问,“真不算?”
陈柏深拿她没办法,将人打横抱起,走回房间,“算。”
赵清扬被放上床,将他支开,“你回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今晚就不做了。”
陈柏深见她心无杂念开始盖被子,故技重施,“再亲一下就好。”
赵清扬当是晚安吻,爽快直起身来把脸凑上去。陈柏深角度一偏,却是含住她耳垂,轻磨慢咬,大手上下游走,范围保守力道却不安分。
赵清扬赌气般朝他肩膀咬一口,“你得寸进尺。”
陈柏深面带微笑,随手将她睡裙肩带拨落,“我道歉。”
“明天一定要叫醒我。”赵清扬还想着要早起的事,“别说什麽舍不得,不然我生气不理你了。”
陈柏深随手摁灭了灯,和她十指相扣,“嗯,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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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郑博文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排队去办托运,突然看到贺延也在,跟他一样孤零零一个人,于是不计前嫌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嗨,好久不见。你也回国了?”
贺延看到他一点也不吃惊,眉头淡淡一挑,“你也一个人?”
郑博文耸耸肩,“本来柏深要送我,但他突然要赶回去上班,我只好一个人了。”
贺延状似无意问他,“陈柏深没空,不是还有赵清扬吗?她不送你?”
郑博文当他也看见了那条热闹的朋友圈,没有多想,语气幽怨,“别提了,我让赵清扬好歹送送我,她偏不,说起不来。”
“什麽起不来,她不就是想送陈柏深不想送我嘛,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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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深把车开到目的地,赵清扬裹紧毛毯戴着眼罩窝在後座睡得正香。
陈柏深探身进去想叫醒她,不小心碰掉了她手机,捡起时鬼使神差,借她指纹开了锁。
不用费多少功夫,他就看见了贺延前两晚发来的好友申请,内容是他要走了,想见她最後一面。
和他猜想的大差不差,贺延刚刚好和郑博文同一趟航班。
但赵清扬什麽也没说,点了拒绝。
陈柏深视线往下一滑,刚好看见页面馀留的上一条好友申请。
时间在三个月前。
那是他在第一次相亲後发出的。
贺延。拒绝。
你好,我是陈柏深。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