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你忙你的。”赵清扬吃下第一口,味蕾受到食物刺激,彻底挑起了胃口,于是专心夹菜,看也没擡头看他一眼。
“下个月我可能要去其他地方工作一段时间。”陈柏深突然说。
“又出差?”赵清扬抽空看他一眼。
“不是出差,是调职到那边。”
“不能每天回家?”赵清扬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对。
陈柏深说了地址,赵清扬顿时明白了他为什麽这麽郑重其事。但这点距离都没有出市,说远也不算很远,她完全可以接受。
“去多久?”赵清扬又问。
“至少半年。”
“你去吧。”赵清扬十分善解人意道,“我想你了就去找你。”
陈柏深顿时安静下来,直愣愣看着她。
赵清扬吃着吃着觉得气氛不对,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点不舍,好显得自己比较在乎他,但她搜肠刮肚也挤不出一句挽留。她很清楚,工作上的调动不是个人能改变的,陈柏深虽然语气委婉跟她商量,但本质上也算通知。
“你想我了就随时回来,我在家等你。”赵清扬补道。
“好。”
赵清扬又想逗一逗他,“你会想我吗?”
陈柏深动作不太自然借低头夹菜回避她赤裸裸的眼神,低声承认,“会。”
赵清扬静静盯了他几秒,发现陈柏深太矜持了,口头逗起来也没意思,便耐着性子等到他进浴室洗澡之前,找借口支开他,然後把浴巾和睡衣都偷了出来。
谁知陈柏深心思缜密,进了浴室马上就发现衣物架上空荡荡,然後回房间把东西重新带了进去。
赵清扬早有预料,马上实施备用计划,抢在他面前,“我先洗。”
陈柏深从不跟她抢,後撤一步让她优先,“好。”
洗到最後,掂量着时间也差不多,赵清扬借口没带浴巾,刚打开门准备喊陈柏深过来,就发现他事先把她的浴巾挂在了门把手上。
赵清扬:。。。。。。太周到了。
赵清扬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费劲将浴巾往外扔在地上,有多远扔多远,终于名正言顺喊来了陈柏深。
陈柏深重新给她拿了浴巾,赵清扬趴在门後,抽出湿漉漉的左手要把他拽进来,陈柏深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怎麽也不肯进来,“浴室是洗澡的地方。”
“……”
赵清扬气得举起花洒滋他。
陈柏深并不是什麽都不懂,只是在他的原则里,每个场所都有它专门的职能,就像厨房用来做饭,不能洗衣服,浴室用来洗澡,不能睡觉,吃饭应该在饭桌,不能在客厅。她想做的那件事,范围则更加局限,只能在卧室床上。
“浴室也可以做别的事情。”赵清扬说。
陈柏深微笑着摇头,没有一点商量的馀地,“不可以。”
赵清扬偏要把他这传统的思想桎梏给打破,也不管自己身上穿没穿衣服,肆无忌惮将他全身上上下下都淋湿,“凭什麽不可以。”
谁知陈柏深哪怕全身都湿透了也要顶住攻势进来给她裹好浴巾,“别玩了,小心着凉。”
搞得她像个任性不懂事的调皮小孩似的。
赵清扬又气又郁闷,一连几天没碰他。
陈柏深这人很奇怪,她不碰他,他什麽也不不问,比她更克制地保持距离,一旦她主动,主动权眨眼间就会被移交到他手里。
赵清扬打算晾他几天。等他忍不住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原则自然会土崩瓦解。
但这一晾不小心就晾了一个星期。
陈柏深也是能忍,没有主动找她说一句话,连调职离开那天都没叫她送一送,自己一个人收拾好行李就走了。
赵清扬当晚回到家一直没看见人,打电话去问才知道人已经搬走,“怎麽不跟我说一声?你要跟我冷战吗?”
陈柏深不明白赵清扬为什麽生气,“我告诉过你要调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