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好害怕。”林恩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说,“我没办法想象如果你死掉,我要怎麽办……”
这个时候要做出什麽反应?林恩对她的喜欢好像比她以为的要更加深刻。吴乐乐思绪复杂,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麽。
“我是魔法师,我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吴乐乐伸出手,林恩立刻低下头,她摸了摸林恩的金发。
“这无关实力,是我,根本忍不住不担心你。”
吴乐乐不知道说什麽了。
随後吴乐乐擡头,发现只有阿百川会移开视线,甚至连卡尔加和龙都在看八卦。
果然喜欢看八卦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甚至不分物种的。
吴乐乐收回手,用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後林恩也擡头看向那一魂一龙。
“你的身上也有碎片吧。”比起面对奥萝拉的温柔,此刻,林恩十分冷淡地问道。
“那是什麽?”巨龙往後缩了一点。
“不会的。”卡尔加坚定地回答,“它的身上不会有那种东西。”
“……最好真的是这样。”林恩笑了,跟以往吴乐乐见过的笑容完全不同,这是一种上位者的,看穿一切的不屑的笑容。
吴乐乐忍不住退後一步,林恩却立刻回过头看向她。当林恩看向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吴乐乐最熟悉的那种,温柔又亲切的笑容。
菲尼克斯还想问巨龙点消息,但是被林恩制止了,毕竟得赶快把巨龙哄睡然後离开这里。
菲尼克斯对哄小孩完全不感兴趣,他一靠近就会跟巨龙吵架。阿百川倒是说她带了睡眠魔药,但是很少,估计对巨龙没用。
最终还是得靠卡尔加,卡尔加让巨龙安静下来,随後给巨龙讲故事。按巨龙所说,这个故事卡尔加已经给它讲过很多次,可是它还是很爱听。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卡尔加的声音又轻又慢。
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个小孩,一个叫做加伊,一个叫做格尔达。这两个名字吴乐乐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这是两个小孩子冒险的故事,一个小孩子登上了一座冰雪制作而成的马车,远离家乡。另一个小孩决定将他带回来。
……不,就是在哪里听说过吧。吴乐乐仔细回想,这个世界的传说和故事跟她的世界完全不同,但是这个故事完全不同,这个故事真的很熟悉,让吴乐乐有种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在吴乐乐思考的时候,卡尔加还在继续往下说,一直说到,小女孩来到了一座冰雪构成的宫殿,在这里,她看见了自己的朋友。
最终,卡尔加还没说完这个故事,巨龙就闭上了眼睛。
巨龙睡着了。
吴乐乐屏住呼吸,跟林恩一起,沿着林恩破开的那个洞口走开,直到走远,再也看不见巨龙,她才敢呼吸。
没多久,卡尔加也跟了出来,此刻的卡尔加近乎透明,吴乐乐甚至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清後面的墙壁。
洞xue中的赫洛石光芒变得暗淡,吴乐乐又放轻了呼吸,卡尔加的身影变得更加飘摇,像是在被某种看不见的水流冲刷,他整个人似乎都在摇晃。
卡尔加已经死掉了。他现在是幽灵。每一次见到卡尔加,他都比上一次要更加透明。
林恩挡在奥萝拉身前,他握住剑柄,哪怕卡尔加表现的再和善,他却无法放下防备。
直到此刻,卡尔加也很清楚自己即将离去,他还想再跟奥萝拉说点什麽,可是他只能看见林恩警惕的挡在奥萝拉身前,他看不见奥萝拉。
“卡尔加……”吴乐乐从林恩身後走出来,她想问这个故事的名字,或者这个故事的来源——跟赫洛维亚的信仰有关吗?冰雪做成的马车,冰雪做成的宫殿,指向很明显,卡尔加前不久才说过的神明——冰雪女王。
所以在外面的世界,吴乐乐才听不见这个故事。
但是她又被林恩阻止。
“奥萝拉,他的身上有碎片,碎片不仅会扭曲一个人的意志,也会扭曲一个人的灵魂。”林恩紧皱眉头,“你不能随便靠近他。”
吴乐乐看了一眼林恩,又看了一眼卡尔加。吴乐乐很想为卡尔加辩解,其实卡尔加完全没有伤害过她吧?甚至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唯一伤害的人只有他自己。
但是卡尔加对她笑了笑,似乎完全不介意林恩的态度。
“再见。”于是,卡尔加闭上眼睛,与衆人道别。
这个世界果然有灵魂,那灵魂要去往何方?吴乐乐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名为卡尔加的灵魂消失了。
此刻,林恩终于能放下心来,如果这个灵魂跟着奥萝拉回去,那奥萝拉肯定会心软的。
一声痛苦的哀嚎从洞xue中传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从洞xue深处蔓延出来冰,很快将这条路冻结。
吴乐乐立刻反应过来:巨龙没有睡着!小孩子都很会装睡,他们当时也没有检查过巨龙是否真的入睡!
不仅林恩,菲尼克斯也掏出魔杖,对准刚才离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