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苏昼眼眶通红,冰火之力顺着血契涌入他体内,“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
或许是血契的共鸣,或许是两人力量的融合,当木灵的藤蔓丶冰的屏障丶火的灼热与神魔之力交织在一起时,奇迹发生了——
奔涌的岩浆竟慢慢平息下来,在他们脚下凝结成黑色的岩石。而在岩石的缝隙中,竟钻出一株株同心草,顶着岩浆的温度,倔强地开出了花。
“你看……”苏昼笑着说,眼泪却掉了下来,“它们真的能在岩浆里开花。”
萧烬握住他的手,掌心滚烫,却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说了让你等我……”
“等不及了。”苏昼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以後不许再把我一个人留下。”
“好。”萧烬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再也不分开。”
岩浆河最终还是平息了。
当紫袍长老带着人赶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岩浆凝固成的黑色大地上,苏昼和萧烬相拥而坐,他们周围开满了冰蓝与火红交织的同心花,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岩浆,却在魔域的暗红色太阳下,美得惊心动魄。
“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夥。”紫袍长老摇着头,眼底却闪着泪光。
回去的路上,萧烬靠在苏昼肩头,像只受伤的大型犬。苏昼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听他讲岩浆河的故事——原来这次喷发不是自然现象,而是地底的老魔物在作祟,想趁机夺回魔域的控制权。
“不过被我收拾了。”萧烬说得轻描淡写,手臂上的伤口却在隐隐作痛。
“以後不许这麽逞强。”苏昼嗔怪道,却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回到学院时,孩子们正在门口等他们。那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捧着一盆同心花,怯生生地递过来:“苏先生,萧先生,陈风哥哥说这个能疗伤。”
花盆里的同心花歪歪扭扭,却开得很精神。苏昼接过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
萧烬看着那盆花,又看了看苏昼,突然笑了:“你说的对,我们的日子,确实像首诗。”
一首有争吵,有分离,有惊心动魄,却最终归于温暖的诗。
那天晚上,苏昼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刚穿越时的葬魔坡,萧烬站在他面前,黑袍猎猎,眼神冰冷。但这一次,他没有害怕,而是走上前,轻轻握住了那双沾满血的手。
梦醒时,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萧烬熟睡的脸上。苏昼看着他手腕上淡去的血契印记,突然明白——
所谓的宿命,从来不是天定的,而是两个人,用一次次的选择,一次次的不放弃,硬生生走出来的。
从葬魔坡的初遇到焚天殿的并肩,从万魔窟的生死相依到天道裁决下的赌命相守,从岩浆河畔的不顾一切到学院里的岁月静好,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在改写着所谓的“命数”。
“醒了?”萧烬不知何时醒了,正看着他笑,“在想什麽?”
“在想,同心花该换盆了。”苏昼笑着说。
“嗯,明天换个大点的盆,让它长得旺一点。”萧烬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就像我们一样。”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落在窗台上那盆开得正盛的同心花上。
岁月还很长,故事还很多,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只要同心花还在开,每一天,都会是最好的日子。
这大概,就是他们能给彼此,给三界,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