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呢!他怎麽样?!”
“父子平安,医生还在缝合伤口。”她顿了顿道,“孩子另一位爸爸,也就是您的配偶疑似有産後抑郁,你们一定要多多注意他的心理健康。”
“他怎麽了?!”伊戈捏着保温箱的手紧了紧。
“哭着喊太恐怖了。”小护士叹了一口气。
伊戈心疼坏了,连忙问:“你们结扎在那个科室?手术时间长不长?”
“欸?!”话题转变得太快,小护士的大脑甚至没转过弯来。
半晌,她眨了眨眼睛:“隔壁就是,很快的,检查加上手术时间大概就一两个小时。怎麽?你要做吗?可以直接过去,做完您配偶也刚好出手术室。”
伊戈点了点头,将保温箱推给了柯夏:“爸,我先过去结扎,你们带着孩子去打一下疫苗。”
陈肆谨接过保温箱和柯夏对视了一眼,柯夏有些不放心地问:“跟拉维商量了没有?”
“他知道的。”伊戈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孩子我们先照顾着。”陈肆谨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等,先签字。”小护士拦住了一个,将疫苗单递给了伊戈,“签完……爷爷?应该是爷爷吧?”
“是的是的。”两个不显老的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们带着去打疫苗就好了。”小护士将单子递给了伊戈,又将病房房卡递给了两位大家长,“到时候在这个房间等着休息吧,爸爸缝合完就会被推到这里。”
“好。”柯夏接过那张房卡。
两人推着小孩先去打了疫苗,随後回到了房间内。
柯夏隔着保温箱对孩子不断打量着:“老头子,你看看孩子,鼻子真好看,跟你一样。”
这句话槽点太多,陈肆谨嗤笑一声:“老头子?我升级了?”
柯夏点了点玻璃,笑着:“是呀。”
“鼻子跟我一样?”陈肆谨扶额苦笑。
柯夏自有他的歪理:“廷鹰的鼻子像你,孙孙的鼻子像你不是应当的吗?”
宝宝躺在保温箱内,眼睛都还没睁开,柯夏趴在上面,用食指点了点玻璃。
“你很喜欢他?”陈肆谨问。
柯夏砸吧了一下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小孩子,怎麽明知故问。”
陈肆谨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转身跟他一起注视着孩子。
半晌,柯夏开口:“你别摸我,手指都老得起皮了,刮脸。”
陈肆谨又是一身嗤笑,毫不示弱地还嘴:“你以为自己的脸还很娇嫩吗?”
“滚滚滚!”柯夏别起手肘,用力一击。
“不是你先撩拨我的吗?”陈肆谨擡手用手掌挡住。
两人即将撕打在一起时,门外传来“咕噜咕噜”轮子滚动的声音。
双方对视一眼,起身将房门打开。
拉维被护士推了进来,他的大肚子消失了,孕裙换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装,上面捆着收腹带。
一股血腥气顺势而来。
“柯叔叔,伊戈在哪儿?”拉维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道。
“他去隔壁结扎了。”柯夏伸手理了理他的长卷发。
“这麽着急吗?”拉维双唇微微张开。
柯夏笑眯眯道:“听护士说你哭了,心疼坏了。”
拉维不好意思地将干涸的唇瓣抿了起来。
陈肆谨见状,用保温杯倒了一点温水,柯夏撕开棉签包装袋,用棉签裹满水,轻轻地点在拉维的嘴唇上。
干涸的嘴唇一下子舒服了不少,拉维开口:“谢谢。”
“少说点话,先歇息,那个手术很快,廷鹰马上就能回来。”
“嗯。”拉维点点头,眼皮子有些泛沉,他刚想闭眼就被柯夏叫住了。
“别睡。”
拉维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一会儿:“好。”